乞丐老道捏了捏我的肩膀,“现在别着急,眼见还有更多的人要下来,这里虽然遍布危险,却是一块肥肉。”
乞丐老道眼神分明闪过贪婪的神色。
真是记吃不记打。
我只是苦笑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我告诉你,这里不简单。”
乞丐老道指着那个被炸开的口子,“前面的那些地牢,虽然九死一生,但是还没有看到那些进化的妖人,它们可能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乞丐老道分析道,“现在哪里,我也不太清楚,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乞丐老道一只手托着下巴,思索着什么。
见乞丐老道半天没回过神来,似乎有什么想不明白。
我也没有打扰。
乞丐老道也不知道琢磨了好久,突然一拍脑袋。
一个激灵,把我给吓了一大跳,真不知道他怎么是活着走到这里的。
但是我看到乞丐老道盯着我,看得我都有些发毛了。
“我总觉得这个家伙不对劲儿。”
乞丐老道看着陈五,再看那家伙目光分明都集中在大大小小的铁皮箱子上,哪里还管得了我们。
我耸了耸肩,“所以,你打算干什么?”
乞丐老道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希望是我猜错了吧。”
然后我见乞丐老道有意无意靠近我这边,似乎生怕陈五发现什么。
乞丐老道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像是什么画卷。
小心翼翼展开。
我打起了精神,仔细盯着。
才发现,根本就不是什么名画,也不是什么一般的东西。
像是一幅地图。
但是每一个符号,都很特别。
像是做了不少的记号,还有标注,可惜都被水打湿了,甚至还有很多重影。
我反正琢磨了半天,都搞不明白。
“什么意思?”
我就问乞丐老道。
乞丐老道指着上面,“看到没,现在是我们所在的位置,才只是冰山一角,在这个角落,可是九死一生,必须得找到准确的通道。”
“通道?”
顺着乞丐老道的意思,我才发现,我们这里虽然有不少好东西。
但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小命不保。
乞丐老道小心翼翼将那好似人皮一样的地图,摊开了。
地上很快铺平了,软绵绵的。
乞丐老道指着几个地方,我才看清楚,这冰山一角,真是微不足道。
更何况这个地图的轮廓,像是一只巨蟒盘旋着。
这要是不熟悉下面的地儿。
极有可能会迷路!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乞丐老道指着上面,“你仔细看,我们现在这几条通道,只有这最后一条可行,前面也是一个狭长的口子,至于有没有陷阱,我也不清楚。”
乞丐老道也算是尽力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仔细一看,就问乞丐老道,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乞丐老道嘿嘿一笑,卷起了衣袖,告诉我,关键时候,还得用点儿特殊手段,不然还真拿不下。
我懂乞丐老道的意思,这个家伙无所不用其极。
乞丐老道也没有详细对我讲。
可我都清楚,乞丐老道现在的状态,好像打了鸡血一样。
我总觉得乞丐老道好像有自己的底牌,只是刚才被怪物追,才导致这样的。
可没有想到,乞丐老道的身体哆嗦了一下,只是抄起地上的火把,收起了地图。
然后警惕地转身,看来一眼身后的陈五。
陈五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的一举一动。
可陈五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
但是他的心思都在铁皮箱子上。
“好了,我们该准备了。”
乞丐老道双手枕着脑袋,就靠在不远处的柜子前面,半躺着。
像是在盯着什么。
我也没有打搅乞丐老道,这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乞丐老道还不忘提醒我,找找出口。
我问他,现在又没有什么标记,我怎么知道准确的出入口,要是找到了死门的话,可就糟糕了。
乞丐老道摆了摆手,“别着急,这个东西拿去吧,只要上面有变化,你就知道了。”
乞丐老道扔给我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
从那油腻腻的兜里掏出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
我看了好半天,都看不出个名堂来。
总觉得这些东西,好像吃人的家伙,那东西,拳头大小,就好像一个肉疙瘩一样。
越看越渗人了。
是一块石头?
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像是锈迹斑斑的铁坨子一样。
乞丐老道告诉我,这东西一旦遇到危险了,就会缩水。
让我好好利用吧。
什么意思?
乞丐老道也没有对我说清楚。
但是我看的出来,乞丐老道现在也没有心思了,只是摆了摆手,让我不要打扰他,说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想通。
乞丐老道靠在柜子上,闭上眼睛,眉头都拧成一团了。
既然乞丐老道现在没精力,就只有靠我了。
我拍了拍手,收起了那个东西,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现在乞丐老道好像沉沉入睡了。
这家伙到底是在想事情,还是心大,睡着了?
我小心地盯着这个不大的空间。
阴嗖嗖的,刚才那劈开的墙壁上,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踪影。
远处漆黑的一团。
像是无尽深渊,还散发出一阵浑浊的气息,我可不敢冒然出去,这不是找死?
这也算是打开了一条死路。
这个坑,不能踩。
房间里乌烟瘴气,脚下软绵绵的,踩上去,像是铺了一层毯子,我总觉得空气中有一些奇怪的味道。
我捏着鼻子,眉头一皱,盯着前面,说不出来的古怪,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真搞不清楚,可眼前,乞丐老道这边,鼾声如雷。
好似不管不顾了。
陈五,已经在箱子前面徘徊了好一阵子。
也不知道他找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家伙的动作,和小偷没任何区别了。
我叹了口气,看来还得靠自己了。
我顺着前面凌乱不堪的台子走了一圈,地上的尸体都已经干枯了,只剩下一大半。
好像被人从中间切开了,根本就看不到内脏。
身体的血肉都已经烧焦了。
估计这人的重量还没有一只鸡的大。
真是奇怪,这个人也算是倒霉了,看那面孔就知道死前承受了巨大的折磨。
我小心绕过这半截尸体,似乎也不怎么起眼。
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
顺着台子前面的那些玻璃柜子走了上去。
地上都是玻璃渣子,大大小小的碎片。
都没个好模样了。
踩上去,滋滋作响。
地上,五颜六色的,好似开了一个染坊。
混杂在一起的颜色,早已经分不清楚原本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