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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臣不敢!
  最近的吴砚,似乎有些急躁。
  不仅挑三拣四,还在落方方送食物的时候,将其胳膊扭下来几回,虽然事后都假惺惺地在辰让面前认错,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不对劲。
  张玲珑跟竹忍一走,落方方一无人倾诉、二无人告状,实在过得憋屈。
  直到去了西边的答县,落了脚,方才觉得轻快些。
  答县的县令早就听说了荒芜县等处的事,因而辰让一来便摘了官帽跪在门外,上捧一封陈罪书,请求皇帝的处置。
  辰让见县衙内朴素,答县的县令也不像奸恶之辈,遂让落方方将陈罪书带了进来。
  陈罪书字字恳切,但罪状却可有可无:不过是些小事,辰让不知这县令是故意不提重头,还是没有重头?
  很快,落方方将答县的县志卷取来,辰让翻看之下才发现,这里的县令果然如卢怀安一路品性,只不过答县尚未开始作恶,故而比不得他们。
  “县令何在?”
  门口的柳之还急忙进去,叩拜道:“皇上,答县县令柳之还,有罪!”
  辰让看他:“除了陈罪书外,可有其它?”
  柳之还头皮发麻,但仍决定实情相告,他叩首道:“回皇上,先前卢怀安曾派人来,说要在西侧寻一绝色女子,还要借此让九路县如长春县一般,供、供临县采撷。”
  西侧的九路县,虽与答县相邻,但比答县大太多——卢怀安早就盯上了这块肥肉,所以才会找柳之还这个踏脚石。
  柳之还不傻,虽明面答应,暗中却在拖延,终于,未等实施计策,卢怀安便被关了,听说还被皇上烧死了。
  他悄然看了眼辰让,又匆匆低头。
  辰让掀着县志卷,确如柳之还所说,是最正常不过,上面的每一处变动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并且也不如卢怀安等人的县志卷般敷衍。
  若说都是作假,那这柳之还真是个才子。
  辰让道:“孤在此处要待一月,若答县有民怨,不得阻拦。”
  柳之还急忙叩首:“臣不敢!”
  帝王巡游的目的,他自然是知道的,但皇上只告诫他不得阻拦民怨,却没提卢怀安之事,难道……皇上信了他?
  柳之还心中惴惴。
  但很快,旁边的九路县县令也听闻皇上落脚答县的消息,向他传了信。
  入夜的时候,柳之还看着那信件,思虑之后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未上禀。
  翌日,辰让帮吴砚包好伤口,吴砚笑吟吟地看着,时而叫唤一声疼,看辰让小心翼翼的模样,莫名地高兴。
  真好啊,能让皇帝心甘情愿地“伺候”自己——他的师父、师祖没做到的事,他全做到了。
  小皇帝这么好,杀了很可惜。
  吴砚想着,随后眼一瞥,看到张玲珑进了门。
  脸色登时沉下。
  张玲珑并不怕他,进来后便凑到一旁,说道:“皇后这伤厉害,没个一两月好不了的,不如你回去,让本良人陪君伴驾,也省得皇上为你费心。”
  吴砚得意:“皇上愿意为我费心,你管得着么?”
  辰让没说话,将布条轻轻系上,看向张玲珑。
  “又来了?”
  张玲珑像是没听出她的嫌弃,笑道:“皇上,我来这里只为公事,别以为我跟他一样,只会小肚鸡肠。”
  吴砚气怒:“张玲珑,你指谁呢?”
  张玲珑动了动顶在吴砚脑门上的手指:“你看呢?”
  辰让将他的胳膊拂下,问道:“什么公事?”
  张玲珑却是一笑,不说了。
  等坐在那里,才道:“皇上,我刚从九路县赶来,饿得厉害,有没有好吃的?比如,面疙瘩?”
  吴砚翻了个白眼:还想吃小皇帝亲手做的饭,想得美!
  而辰让,在听到“九路县”三个字时,便眼睛一亮,问道:“可是九路县有民怨?”
  张玲珑但笑不语。
  辰让便吩咐小太监去做面疙瘩。
  “记住,要亲手做的。”辰让嘱咐道。
  小太监早就学会了,忙道:“皇上放心,奴才一定给良人做出最好吃的面疙瘩!”
  等人一走,张玲珑便叹气。
  他道:“皇上,九路县没有民怨,倒是有官怨。县令华春被囚,权势皆无,吃不饱、穿不好,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比普通百姓还可怜。”
  “怎会?”
  张玲珑看了眼吴砚,没说话。
  辰让道:“他不是外人,说。”
  张玲珑抿唇,满脸的不情愿:“因为劫持他的人正是罗织,罗织虽隐姓埋名,但似乎贼心不死,先前竹忍来此,或许就是为她打探消息,皇上将竹忍赶走后,罗织便将华春囚禁了。”
  说到此处,他拿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碰巧我见到华春的惨状,被罗织抓了个正着,她便让我传信给你。”
  辰让接过,打开后,便见内里的俊秀字迹。
  堂姐:夏日可暖否?
  我囚华春,但求一见。
  辰让看罢,吴砚又拿那只好手接过信,细细看后,说道:“皇上,这县主的字比您好看太多了。”
  此话一出,二人皆看他。
  他们从未提及罗织就是县主,吴砚怎会知道?
  吴砚并未发觉异样,继续说道:“不过,她写这信,是不是挑衅,又或是请君入瓮?皇上,若只为华春,不可去啊。”
  辰让收回目光,顺着他道:“县主对孤有夺帝之恨,此番以华春为饵,邀孤前去,自是设下陷阱,但即便如此,也不得不去。”
  她看向吴砚,“皇后,九路县危险,你便留在这里,好生待着。”
  吴砚张口就道:“不,我要与皇上共进退!”
  说完他便有些后悔——如今做戏太深,怎就能说出这样恬不知耻的话?
  不过看小皇帝的模样,似乎动容了。
  罢了,不过一个小县主,有什么好怕的?
  他道:“皇上,带吴砚一起去吧,我定不会令你分心——旁人若以我作胁,我便以死明志!”
  此话一出,张玲珑一愣。
  辰让却是点头道:“好,孤令落方方保护你。”
  吴砚一笑。
  二人的相处,实是温馨。
  可张玲珑却在失神。
  这吴砚……
  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此刻,他又想起之前辰让曾在心口处比划的位置,登时看向吴砚。
  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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