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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我要温家女眷的命!
  他拄着杖一瘸一拐,不敢现身。
  铜雀踏荷飞花令,是卫筠阳往年大出风头的日子,然现在呢。
  他断了一条腿也丢了本该有的仕途,很长时间一蹶不振,母亲日日咒骂着温家,身为长史的父亲却不能替他讨回公道!
  只因为——只因为傅辞渊在庇护着武国侯府!
  曾经的无限风光只衬托出如今的嘲弄惨痛,他如过街老鼠遭人鄙夷。
  最该死的,分明是温杳!
  他无时无刻不在咒着那个小姑娘死在西北战场,可不想,换来了风生水起,趋之若鹜。
  卫筠阳眼底溺着猩红,掐断了指尖藤蔓。
  耳边传来细微脚步,他偏过头,可见花藤后落出一双兽纹金靴。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他提出的事,我答应了。”
  “卫少爷可想清楚了?”
  卫筠阳嘴角拧出恶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傅辞渊不好应付,有他在,你们动不了彭城。”
  那头志得意满:“这点无需卫少爷操心,朝廷对他无视圣意西北为战已诸多不满,小世子自顾不暇,擅离失守之罪,恐怕他兜不起。”
  “我只有一个要求,事成之后,我要温家女眷的性命。”卫筠阳眼角晦暗,面目扭曲狰狞。
  “自然,害了您的,谁也别想跑。”
  这不甘心的恨意,足以烧毁一个人。
  ……
  铜雀园的喧嚣直到夕阳西下才渐渐平息。
  温杳打发温菱先回府去,她已有数月没有逛彭城夜市,再者该探访探访作坊和商贸情况。
  温菱见她急吼吼地催促,笑道:“你这模样活像是要偷偷去见什么小情郎。”
  “我哪来的小情郎!”温杳回的异常心虚。
  “也是。”
  温菱撇着嘴角琢磨,今儿个七妹妹在铜雀园闹的风波不小,可偏偏没给哪位小公子软声软语过,看来自己母亲的心意都白费咯。
  “近来晚上热闹,我也不拦着你,亥时可一定要回家来。”她叮嘱,在自己的地盘上放心得很。
  杳杳是吃不了亏的姑娘。
  温杳颔首,先去了一趟木工作坊,心满意足的回来就晃**到了钦差行馆门口。
  温菱那句“小情郎”不自觉的在脑海里冒出。
  不成不成,她手上空无一物的进去,被傅辞渊逮到必定笑话她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巴巴跑来了。
  小姑娘想了想,调转脚步去街角买了两袋打糖,装作漫不经心的溜达进了行馆。
  傅辞渊并不在。
  她将糖果儿搁在书房,看到案上乱七八糟铺满了文书。
  必定是昨夜废寝忘食。
  最上面的塘报缚着织锦红丝绸。
  那是百里加急的军务。
  温杳微微怔愣。
  西北战事了却不到一个月,朝廷里正忙着收复安顿太守盟的兵力财务,是哪里出了大事?
  她虽疑惑却也不打开,只是将批阅和未批阅过的文书整理干净,分开叠放。
  收拾好书房,一抬眼,才发现傅辞渊正倚在门边。
  不知他看了多久。
  “什么时候回来的?”温杳蹙眉,每回都悄无声息跟猫儿一样。
  “一盏茶的时间。”男人笑道,他才靠近就看到小姑娘在里头忙忙碌碌的身影,水绿小裙千层波,随夕阳明光落下叠影重重。
  松香温软,胭脂透颊,是他特地送过去的,温杳点缀起来相得益彰。
  叫人一时不想扰她。
  “还没吃吧。”傅辞渊索性拉起温杳往外走,在街边寻了个小摊坐下。
  二三小菜,简简单单。
  好似两人相处越发的随性平和,心照不宣。
  “不打算问问?”傅辞渊早就看出温杳心不在焉,她惦记那些军务。
  “我等傅大人开口呀。”
  小姑娘眉眼弯弯,傅辞渊很少有正事会瞒着她,这一点她很放心。
  男人揉了揉额角,这才有了三分疲态:“西北战虽大捷,但我擅自动兵惹到了屈雍道的郁大将军,朝廷言官忙着弹劾我,京里连下八封文书追告……”
  “噗!”温杳很没良心的笑出声,“被批斗了?”
  “为了谁?”
  “我我我,都怪我。”她连忙检讨,傅辞渊冲冠一怒为红颜,全是她的错,“所以呢?”
  “我得离城几天去屈雍道给老东西们赔礼,否则,郁大将军气的连回营兵马都不肯收。”
  可不是,屈雍道才是这次战事的主导部队先锋大将,傅辞渊不过是个来送援兵的“编外”人员,结果抢了所有的风头功劳。
  冥顽不灵,自行其是!
  小世子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根本不将他们这些老将放在眼里,今日他既然敢押着大军冲锋陷阵,明日、明日就让他自个儿养活那几万兵马去——
  咱们这些小庙,伺候不了大人物。
  几位老将军把丑话一撂,告到京城。
  圣上大笔一挥:“傅小世子,自个儿看着办。”
  惹得债,谁擦屁股。
  赶紧安抚朝廷栋梁的心态。
  他当然得纡尊降贵亲临一趟,才见诚意。
  温杳听了连连点头。
  小下巴就被扣住了。
  “怎么,听到要离城这么开心?今儿个穿着我送的衣裳,用着我送的胭脂,还打算去勾搭别的男人。”
  话那么说,可他对温杳的装束格外满意,就似眼前人只属于他一个。
  “我要是想勾搭,明日侯府的大门都要被踏破。”
  “你敢!”
  男人哼着声。
  小姑娘近来在彭城名声极好,生的俏丽又有生意头脑,的确惹眼。
  “说说铜雀园有什么收获。”他还挺喜欢听温杳唠唠叨叨。
  “陆家二少爷约我过几日茶楼谈谈下半年的织锦生意,恰好夏蚕收丝,我也想趁机多了解了解纺织行,等秋冬时……”
  “姓陆的是不是给你画三天三夜工笔水墨的那个?”
  他的关注点好像有些问题。
  温杳只觉得这家伙在暗落落的拿小本本记仇。
  “你可不许动他。”
  发财路还得靠这些二世祖呢。
  傅辞渊把汤碗推到温杳面前:“笑话,本官岂会和个商人过不去,”他想了想又道,“下回我给杳杳画幅五天五夜的工笔。”
  “……”
  男人,能不能不那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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