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知道今天被人赃俱获,如今要打打不赢,要跑跑不掉,只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说只要不剁她的手,要她做甚么都行。
“我看这样,她一个姑娘家断手缺脚的不好看,不如让她用钱来弥补。”李明德望着红娘子说:“姑娘觉得如何?”
他看红娘子忙不迭地点头,于是又问道:“姑娘愿意出多少钱买你自己的手呢?”
“你们看我今天赢的钱也不过才六七十个金币,我就凑到一百个金币行不行?”
她发现面前两个人都把头望向别处,于是又说:“不然我把所有的家当都掏出来,一百五十个金币好吗?”
“差那么远,别浪费时间,直接剁手好了。”
“别,别别,小人知错了,这次真不敢隐瞒,三百金币,再不行小女子只能去卖身了。”
“就你这货色你以为能卖多少钱?”李明德说:“最后一口价,五百个金币!”
红娘子被李明德用计探出她的极限,一次就把她多年来辛苦积攒的钱全部挖空,让她心中充满怨恨,于是飞鸽传书给她的老相好楚风,要他带着弟弟马上前来,一定要把绿柳城搞个天翻地覆,让他李明德待不下去才能消解心头之恨。
他们计划的第一个目标是李明德大舅子开设的玉石店,而且马上就下重手;然后便躲在红娘子的宅子里,五天后再袭击齐威的好运赌坊。
李明德为了对付邙山双煞,让守卫团的四个大队分别驻守在四个城门附近,自己则坐镇行政中心,同时放出几支鹰类灵兽在空中监视;然后派遣侦查兵在城内搜索,若有发现则以烟火通知大家前往围捕。
可是连续三天都一无所获,眼看五天之期已过一半以上,让他有点心急。
楚氏兄弟原本都是好色之徒,历次犯案只要见到貌美的女子一定会先逞兽欲之后再杀,除非超过六十岁或小于十岁,否则一个都不放过。
如今被关在屋内几天,楚风与红娘子整日里卿卿我我,甚至在房间内巫山风雨也毫不避讳传出阵阵声音,让楚云的欲望不断高涨;府内的丫鬟个个又奇丑无比,根本没有兴致用来垫底充数。
到了第四天,他实在心痒难熬,趁着楚风与红娘子在屋内作乐时翻墙而出,直奔城内最大的妓院“百花楼”去寻求解放。
楚云出现不久就被遍布全城的探子发现,等他进了百花楼便回报李明德知晓;李明德随即发布命令,当楚云离开百花楼之后,便由第二大队队长的灵兽金鹰负责跟踪,大家则跟随它逐渐缩小包围圈。
楚云怕他违反命令私自出府之事被哥哥知道遭到责骂,因此匆匆赶回红娘子的住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锁定。
他一翻墙进入庭院,就看到楚风脸罩寒霜望着自己说道:“你这个猪脑袋,私自出宅还不注意一下是否被跟踪?你抬头看看头顶上那只鹰,估计这会儿李明德已经将我们团团包围了;这时若往外冲必死无疑;倒不如躲在里面反而有些许活命的机会。”
红娘子买下这座宅子时,觉得自己武功低下,又结了不少仇家,实在很不安全,所以找了一位机关术大师来设计,除了御敌之外,还有一个坚固的避难所。
李明德在屋外透过金鹰的眼睛,知道里面的人已经决定死守,只好挥动手中的铁锤砸开木门,下令全面进攻。
李明德一进门,看见楚氏兄弟早就在庭院中央严阵以待,红娘子则远远站在大厅门口,便明白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邙山双煞只是她找来的复仇工具。
李明德一上来便独自对上楚风,两人棋逢对手,打得难分难解;其余众人则围攻楚云,楚云的武功其实高过对方任何一人,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大家一开始还有点怕他,后来看他左支右绌,逐渐露出疲态,于是纷纷放胆进攻,让他更难招架,破绽百出,最后终于被当场格毙。
楚风一面与李明德持续纠缠,一面关心弟弟那边的状况;当他看到楚云逐渐不支,最后命丧当场之后,已经全无斗志,转身便向红娘子那边跑去,李明德当然在后追赶,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进入内宅。
红娘子看楚云殒命,楚风败逃,自然向着最后的庇护所而跑,眼看着目的地近在咫尺,身后两人却紧追不舍,只好不顾楚风的安危直接发动机关。
李明德越追越近,距离楚风只有一步之遥,于是用尽余力往前一跃到了楚风背后,一锤砸向他的后脑;当他耳中请楚地听到楚风头壳破裂的声音时,两只弩箭也无声无息地射向他的胸腹之间,他的重心在前,完全无法反应,只能认命让它们穿透身上的甲冑进入自己的身体。
绿柳城守卫团四个大队长抢进内堂,看见楚风被团长的铁锤砸到后脑,头壳迸裂,早就气绝身亡;李明德被两支铁箭射中胸腹之间,斜倚在墙边,于是赶过去将他扶正坐好。
李明德呼吸虽然越来越急促,还是勉强打起精神交代部属:“第一大队队长雷豹听令,第一,你自现在起接任团长职务;第二,红娘子不知躲在何处?因此马上烧了这宅子,并派人在周围等候,务必活捉她到我灵前剜心活祭;第三,送我回金城镇老家,葬在我父母坟旁。”
“雷豹领命。”雷豹命人将李明德抬回行政中心,并下令火烧红娘子的宅子。
李明德的肺部与肝脏被那两只铁箭刺穿,体内大量出血,只是凭着一股坚强的意志力苦撑;等到遗言交代完毕,心愿既然已了,精神自然松懈,因此尚未到达行政中心便已死亡。
到了第三天晚上,红娘子果然披头散发,全身沾满黑灰走了出来,负责守卫的军士一拥而上将她捆绑活捉,送到李明德府上。
隔天上午在李明德的灵位之前,雷豹大手把红娘子衣襟扯开,亲自操刀将她心脏剜出活祭;并且当众宣布,待七七做满之后,灵柩将由遗属扶送回去他的出生地金城镇,请有意参与送灵队伍者前往行政中心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