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路上,身后的太阳徐徐落下。火烧火燎的晚霞逐渐渲染了整片天空,落下温暖的光辉照耀这一方天地。
小路上的两抹身影被淡淡的光圈包裹,仿佛浑身渡过一层神明的庇护。
两人一路低声交谈着,走到了王府。
厨房做好了饭菜,正等着他们二位回来一起用晚膳。
宋肆与顾枕落座,顾枕拿起筷子看似随意地夹了一块笋子,与王夫人聊起了家常。
大户人家都没有上桌吃饭可以说话这一条规矩,但这几日顾枕与宋肆走遍了这个小镇,发觉这儿基本上入住的都是农民百姓,大多只能算自给自足的小户人家。
而王夫人的相公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七品小官,在这一方土地上还算是富裕的人家。
“夫人,家中平时就只有您和杏儿姑娘么?怎么没见过您家老爷?”
“唉,他这几日一直在外厮混,不必在意。他想何时回来再回来罢,我倒还清净些。”
顾枕点点头,没再多问。
两人心里都有了定数,这王府家中当家的是王夫人,而非她的相公。还真是有趣得紧。
—
静悄悄的小镇上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灯笼,拨开一层黑暗,替回家的人照亮前方的路。
某间屋子里刚点上了烛火,昏暗不明的烛火在窗纸前倒映出摇摇晃晃的影子。
接着,白色的窗纸前又出现了一抹修长挺拔的人影。
宋肆只身着一件白色里衣,衬托得他的身形更加单薄瘦弱。他坐在了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几卷帛,一手轻轻捏住右手衣袍的一角,以免沾了墨水。
烛火温热地打在他的脸上,将他那雪白的肌肤照映地格外柔软。
安静的空气中只能听到少年浅浅的呼吸声与耳边写字的细微的声音。
整间院子里也是悄然无声。
最后一点重重落下,轻轻提起,一卷帛书就写完了。
宋肆刚将毛笔放好,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眼皮竟有些睁不开了。
不对劲。
他很快地反应过来,警惕地往窗口看去,迅速捕捉到一只小小的竹木从捅破了的窗户纸外退去。
宋肆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连忙将桌上写完的帛书藏到枕头底下。刚藏好,浑身便没了力气。
他无力地跌撞了一下,倒在了床头,耳尖地捕捉到一丝风吹草动,昏沉沉地睁开眼,只见一抹模模糊糊的倩影正向他逼近。
最后停在了他的面前,仿佛是在仔细辨认他是否还清醒着。
似乎是完全确认了他此刻已无力抵抗,那人便兴奋地伸手摸向他的身前。
“这东西还真不赖,只让他吸了一小指甲盖的粉,竟已经这般模样儿了。”
“快点,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宋肆努力地去听,分辨出是两个人,却因药效发作而听不出对方是男是女。只知一个声线清明、一个声音成熟些。
那人的手还在他冰凉的身上游走,不知是在找什么东西。
宋肆皱起了眉头,强撑着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他睁开眼,只见一抹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直到衣服忽然被人粗暴地“撕拉”一声扯开,他才恍惚意识到对方似乎并不是打算从他身上找什么东西。
宋肆的心尖颤了颤,已经猜测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