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试图扭动一下身子，发现自己被人完全控制得动弹不得。

　　身上这人分明与宋肆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却一脸阴沉，浑身散发出沉沉的低气压。

　　做梦中的楚歌不禁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原来在做梦我也知道你心情不好呀。”

　　出乎意料的，梦中的少年似乎因为她的这话而愣住了。

　　楚歌又看不懂他的心思了。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过得还挺舒坦的。”

　　楚歌摇摇头。

　　宋肆黝黑的眸子盯着她几秒后，忽然问：“你最近和陈傲走的挺近的。”

　　楚歌一怔。

　　然而宋肆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又接着说：“还有学堂里那个白白净净的书生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楚歌皱了皱眉，莫名感到一阵荒谬的压迫感。有些不喜这种感觉，却依旧乖巧地回答：“没什么关系，我都不认识他。”

　　“不认识那他第一次见面就楼你的眼作甚？”

　　少年似乎压根儿不信她的话，嘴角噙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眸子里却渗出凉意来，叫楚歌不禁颤抖了一下身子。

　　这梦怎么还越做越真实了？

　　楚歌不禁有些怀疑自我。

　　忽然，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接着耳边传来少年温热的呼吸，时不时喷洒气息在她的耳旁，顿时让她清醒了几分。

　　“怎么不说话了？”

　　“五妹妹。”

　　柔软的唇瓣贴上燥热的耳垂，像是主人在调戏最喜爱的宠物一般，含在唇边不断厮磨。

　　“唔。”这一刻，楚歌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猛地睁眼一看，差点儿直接炸毛。

　　这这这不是梦啊？！！

　　不然现在趴在她脖子上的人是谁！

　　楚歌被吓得不轻，连忙偏头躲过少年一寸寸移来的唇瓣，语气止不住地颤抖着，宋肆甚至都能感觉到她此刻的崩溃。

　　“我和他…真的没有。”

　　楚歌的气息有些不稳，相反，她这幅艾艾期期的模样儿落在宋肆的眼里，格外好欺负。

　　“没有什么？”

　　宋肆压低声音，平静地问：“想说你和他之间不是我想的那样么？”

　　“……”

　　我还能说什么呢。

　　不顾少女僵硬的神情，宋肆眯了眯眼，眸子里泛起危险的光芒。

　　他一字一句刻意放慢了速度，像是在强调什么一般：“我、最、喜、欢、大、哥、哥、了？”

　　楚歌：“……”

　　“大、哥、哥、最、好、了？”

　　楚歌：“……”不，不是的。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歌心虚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忍不住伸出舌尖润了润干裂的唇角，替自己辩解。

　　“其实…也不算是这样啦。”

　　她一脸皮笑肉不笑的，仿佛没有感觉到即将来临的危险一般，小心翼翼地讨好：“四哥哥…”

　　“你最好啦！其实在我心里，你就是那天上的嫦娥，地上的田螺姑娘一样人美心善！我最喜欢善良的人了，四哥哥对我这么好，平日里还送那么多好东西给我，我当然是最爱四哥哥的啦！”

　　小嘴一张，马屁拍上天！

　　宋肆嘴里一扯，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楚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把蓦然被他捏住，被迫地转过头对上他黑得发沉的视线。

　　“楚歌。”

　　“这是第二次。”

　　什、什么第二次？

　　楚歌有些懵，然而宋肆没有给她解释，只是哑着声儿，用这一种诡异的平静的语气恐吓她：“若是再有第三次…”

　　窗外的月光慢慢爬进黑漆漆的屋子里里，照在了床头垂眸瘦弱的少年的身上。

　　楚歌看着他的眼尾轻挑，莫名的，正在一点点变红，心里莫名一震。

　　宋肆抬眼，头一次无比认真地和她说话。

　　“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但是现在我不会这么做，以后也不会。”

　　少女似乎真的被吓到了，一动不动，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里似乎溢出来些泪，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却叫宋肆心里喜欢地厉害，喜欢死她这幅又乖又怂的模样儿了。

　　他忍不住捏了捏楚歌发红发热的耳朵，平静如水的情绪下是翻天地覆、如同海潮一般涌来的危机与欲望。

　　“再有一次，四哥哥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小鸽子抓起来，在脖子上戴上一条金链条，再把你关进永无天日的屋子里……”从此，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人。

　　楚歌不明白宋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脑子一片乱哄哄的。

　　她只知道，

　　宋肆没有撒谎。

　　他是真的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