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回到萧国的安老王妃在每日的忐忐不安中度过,每日对着安子沅的房间,偷偷的抹泪,起初被安老王爷看到,还会劝慰,渐渐的,安王爷也力不从心,对安子沅能够活着一渐渐的不再抱任何希望,在安老王妃看不到的也常常暗自神伤,要知道,他对这唯一的子嗣,真的抱有很大的期望。
身在皇室中,能够从始至终保持一妻制,真的很不容易,这不难看出,安老王爷对安老王妃的专情,两人年轻的时候也是因为身份的悬殊历经波折最终才走到一起,而那个时候,安老王妃经过一系列的陷害,已经很难生育了,再生下安子沅之后,安老王爷心疼安老王妃就再也没让她怀过孕,所以,从始至终,安子沅身在王室中,没有宅斗,没有子弟的明争暗斗,给他的童年以及后来省了不少心。
他们原因为安子沅平平安安的长大,娶妻生子,而他们颐养天年,但世事难料,安子沅的突然死亡,令他们措手不及,就像是一道雷一样,劈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劈的由里到外,伤的碎的一塌糊涂。
犹记得,当南天竺所派来的的人,在偏厅,沉痛的将安子沅的消息告诉老王爷,安老王爷那一副好像听到最大笑话的样子,时隔多年,当初送信的那人还可以想象到安老王爷那死灰的脸,令人记忆犹新。
而安老王妃听到那个消息,则直接晕了过去。
他们安家惟一的一根独苗苗就在这二十几岁的大好时光里夭折,他们心中唯一的宝,连跟他们道别都来不及,怎么不令人心疼,不令人心酸。
而安老王爷下一步自然是帮自家儿子找到凶手,以报杀子之仇,可是通过来人的讲述,那个地方已经被封闭了,而且地理位置极其凶险,并不好找,再加上,南天竺屠了满部落,算是间接地给安子沅报了仇,安老王爷再没有追究下去,不过,对于陷害他们的人,包括王爷,包括那几个国家的人,在南天竺讨伐的过程中,他们也出了不少力,同时,也与暗中交好的人分裂,因为他的决定涉及到他们的利益。
可是儿子只有一个,失去就不会再来,作为父母,他们能做的就是他们有能力做的。
若是安子沅苍天有知,知道父母为他后来做的一切,那么,他还会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那样的举动,会不会同她一起跳崖。
某一日,安王老王爷独自在偏厅休息,突然,安老王妃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他连忙起身,扶住了安老王妃的手臂,关切的问:“夫人怎么了?”
安老王妃紧紧地抓着他的大手,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老爷,同安子沅一起跳崖的姑娘是不是还活着?”
“活着,怎么了?”安老王爷拧着眉心回答道。
心里猜不透夫人的用意。
“老爷,你有没有想过...”安老王妃欲言又止,眼里带着希翼的光芒,热切的看着安老王爷。
不自觉的,上官孤影颠簸漂流的心逐渐向晨光靠近,在她的身上,他好像看到了初儿的样子,虽然她们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可是,感觉就是那么奇怪,关于南天竺的警告,他也抛之脑后,行为举止在没有那么拘束,而这一切,其他人暂时还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当上官孤影出去拿药的时候,南天竺就趁着这空挡从外面归来,风尘仆仆,一身劲装上布满灰尘,整个人显得疲累不堪,眼圈下方布满一圈黑青,胡子拉碴的样子令侍卫们匆匆看了一眼便离开了视线,即使男人的样子比较颓废,但是依然掩盖不了他身上天生的霸者之气。
而当南天竺第一脚踏进屋子的时候,便觉察到了**的动静,心里猛地一喜,拿着雪
莲的手握紧,浑身上下掩饰不住的喜悦激动迸发,大踏步走上前,一把掀开了帷帐,与坐在**的人儿对上,那一瞬间,南天竺脑中一片空白。
她终于醒了。
而当晨光看清楚来人并不是上官孤影的时候,卡在喉咙间的话也及时的咽了回去,看着南天竺的目光充满陌生与戒备,第一眼,她对南天竺的印象并不是特别好,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滋味,像是恨意又有点酸酸甜甜的。
而南天竺很快的回过神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将雪莲放在了床的一边,坐了下来,目光缠满而充满深情,将自己周身的气势给降到了最低,他柔声道:“我回来了…”
服下天山雪莲之后,沈南棠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躺在**,她的想、一双眼睛灵动有神,看着上方宽大的帷帐,睡意全无,正巧这时,南天竺忙完手下的事情,来探望她。
掀开帷帐,就见她一边把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嘟着嘴数着什么,这样看着,她的样子异常的可爱。
南天竺的心顿时变得柔软了起来。
“怎么还不睡?”满目柔情,他坐在了床边,轻声问,手不自觉的替她往上拽了拽被角,动作体贴关切。
高大的影子笼罩在她的上方,他的瞳孔好像星星一样明亮,似乎要将这室内黯淡的烛火给比下去,只是短短与他对视了几眼,沈南棠便承受不住,移了开去,心儿也跟着扑通扑通莫名其妙的加快速度,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没事找话题聊:
“你说的我的名字叫沈南棠?”
“恩...”她的小动作南天竺并没有错过,想到他第一眼在她眼里看到的戒备和陌生,他的心,就忍不住地抽痛,不过,这些都不要紧,她,他有的时间占据她全部的心思,现在他所在的就是怎么在她心中留下好的印象。
“我们真的是夫妻吗?”她又问,心里充满了不安,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她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不像是夫妻,倒像是有点仇人似得,不过,她可不敢说,凭着直觉,她觉得面前的人一点也不好惹,想着,心里越发不安,偷偷地瞄着男人,观察着他的神态。
她这么问,南天竺的心下沉了一分,脸色也有点阴沉。
见状,沈南棠也就是晨光,南天竺归来后,将她的名字她的来历一丝不落的讲给她,从头到尾,他所说的天衣无缝,对于失忆的沈南棠来说,她只能无条件相信,再就是凭着潜意识,她觉得她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对方骗自己。
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丝胆怯,微微向后退了一下,她自己没察觉到,但是她在男人眼皮子底下的小动作,深深地刺痛了南天竺的心,脸色一暗在暗,直到沈南棠忍不住想逃离这片区域的时候,他嘴角旋起温柔的笑,目光更是带着点点柔情,大手轻轻地将她垂在肩膀上的头发拿起,入手顺滑,他在沈南棠近乎惊恐的目光下,嗓音柔和:“如果不是夫妻,我又怎么会拼了命救你,你说是嘛?”
也许南天竺说的话天生就有种让人信服的魔力,或者说臣服于他的气势下,沈南棠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对于他们之间的距离大气不敢出一声,看着他手中拿着的头发,内心一阵惶恐。
南天竺又怎么不知道她内心的脆弱和柔弱,对于失忆的她来说,是好事也不是好事,他能做的,就是把她好好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让她从头到尾包括她的心都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
轻轻地将她的头发放下,两人各有各的心思,相视两无话。
“睡吧,我在旁边陪着你。”南天竺说着不等沈南棠有任何反应,脱掉鞋子,脱掉外衫,就躺了进去,
伸手想要把沈南棠的肩膀带回去,谁知,她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身体,脸上带着不情愿,不敢相信等神色,漆黑的大眼就这样看着他,眼内一派单纯。
“乖,快睡吧。”她只是这样盯着他,他的心跳就不自觉的加快了许多,脑海中突然联想到前几天他给她上药,那光滑的肌肤,身体下方某个地方微微起了反应,赶紧从她脸上移开视线,南天竺非常不争气的一把动作将她轻轻地搂了过来,她的头部抵在他的胸膛,他的鼻子下方就是她头发上的味道,闻着,他就安心了许多,他想着,等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一定要亲手给她洗一下头发。
只是头发而已,怎么可以那么香那么滑。
而沈南棠则是震惊地一下子回不过神来,等到她微微抬头想要看一下上方男人的反应,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吓得再也不敢动弹,两只手放在身前再也不敢动,听着他的心跳,沈南棠的脑子里开始臆想非非,盯着上方的宽阔,她越想越远,脸也是一红再红,完全忘记自己现在应该反抗。
最后,她终于挨不住睡意,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去,没有几分钟,上方的男人睁开了眼睛,盯着她的发顶,眼里的爱意蔓延,轻轻地再次将她的身体搂紧,感受她在自己怀里的温度,自然而然地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嘴角掀起一丝满足的笑,给他英俊冷酷的脸平添了一丝暖意,昏暗的烛火下,两人相依想偎,看起来和谐无比。
上官孤影再次失眠,脑海中,沈南棠平凡的脸在他面前不停的晃悠,挥不去,令他心中烦躁的很,最后,他不得已起床,披着外衣走到了外面,迎面吹来一阵寒风,彻底把他心中的异样给吹散了,抬首,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半边,漆黑的夜空飘散着成片或零散的乌云,黑漆漆的一如他的心一样,沉甸甸的非常压抑。
将披在身上的披风领子往上拽了拽,护住身上的暖意,他再次凝首,方向
沈南棠所休息的位置,那里烛火黯淡,一片寂静。
再过一个月,就是小年了吧。
服下天山雪莲之后,第三天,柳寒也安然的赶到了柳府,一路紧赶慢赶,他满心疲惫,一颗跳动的心几欲停止跳动,曾几何时,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当听到她死去的那一颗,他整个精神支柱轰然坍塌,竟然连问她怎么死去的原因都不曾问,现在仔细想想,她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如何死的,他又如何知道的,这些细节他都没有一一地问,想来想去,他懊恼颓废的很,站在紧闭的寒庄,门口,进不得退不得,徘徊在门口纠结起来,时值傍晚,再加上此处偏僻,并没有行人经过这里,只有偶尔的猫叫陪伴着他,纠结起来。
突然,一阵吵闹声打断了他纠结固执的思绪,站在台阶倒数,他抬起头,就见到门口吱呀一声被推开,管家和白思两人争吵着走了出来。
当管家转头的时候,就看到柳寒一身落魄的站在门外,当即,惊吓的差点被门槛绊倒,惊慌的看着他,竟不知如何言语。
柳寒微微皱眉,他不再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老管家看到他会这个样子?还有白思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府上,柳寒皱眉,眼睛内闪过一抹厌恶,却很快的被掩饰在疲惫之下,抬首面对着错愕想不到他会出现的女人。
消失一个星期的柳寒突然出现在白思面前,第一时间,她的心里腾起一抹欣喜,不过,很快被醋意和不安给掩盖下去,跨出门槛,她就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没来之前在柳寒面前那一副活泼样子,走到距离他还有两个台阶,她羞涩迷恋的看着他,心中波澜四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