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本就是乖顺的宠物,大多女子几乎都很是喜爱。祝礼不送别的,也正是认为楚歌会喜欢,正所谓投其所好。
但是祝礼又怎么会知道少女的“表里不一”呢。
楚歌:“竹已。”
她和这只上了她的床的肥兔诡异地对上了眼,楚歌不禁扯了下唇角,似是有些嫌弃。
楚歌毫不怜惜地一只手拎着兔子,转交给闻声赶来的竹已,随意地进行发落:“找个角落随便安置它吧。”
竹已看得出来小姐对小动物不是很感兴趣,应下后便抱着兔子退出了房间。
在院子里观察了一圈,竹已最后选择将兔子放在院门旁的花圃里。花圃四周都让人安上了栅栏,至少高度目测是白兔跑不出来的。
白兔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圈养”了起来,被竹已轻轻放下后自己挪了个舒服的位置,眯起了眼睛懒懒地晒着太阳。
真是越看越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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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宋肆都卧病在家养伤。皇上也特意下旨批准宋肆这段日子不必进宫参政,特允在家养好身子后再进宫即可封官。
而幽州的事情不出三日就被查得水落石出,皇上一怒之下摘了十几名官员的乌纱帽,关押了数十名的跟着分了一杯羹的无名小卒。
楚歌认为这一招就是典型的“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
宋肆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惜用自己的命博得皇上的恩宠与信赖,刚一正式入宫便被封为大学士,一上来就立足了威风。
虽是一招险棋,但效果甚佳。
但显然,对于宋肆而言,单单是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
进入了春日下半旬,气温逐渐升高,温和的春风都染上几分急切的燥热,仿佛在提前宣告着夏日即将到来的消息。
微风拂面,吹起少年的一袭淡蓝色的衣角。
宋肆一只脚已经踏出里屋的门槛,一袭蓝色白纹长袍将他的气质衬托得如同朗朗明月般皎洁明亮。
身后是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的陈璇。
宋肆不喜有太多的下人伺候,一般情况下都打发了下人,如此一来下人们基本上除了早晨来一趟打扫院子里的卫生后就自觉地退下了。
这样也方便了陈璇每次来偏院同宋肆的交谈。
院子中央是宋肆新添的一块圆形的石桌和两个面对面的石凳。宋肆平日闲来无事就喜欢坐在院子里喝喝茶,欣赏风景。
有时国师顾枕也会时常拜访陈府,同宋肆一齐喝喝茶,聊聊天。
见宋肆坐下,陈璇默不作声地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热茶,斟了一小杯递给他。
宋肆接过她递过来的茶,微微低下头,将茶盏放在鼻翼边,清淡的茶香浓郁。
“让你办的事儿如何了?”
“回公子,那边近来毫无任何异动。”
宋肆的眸子里泛起一丝冷意,说出来的话却是极淡的:“真是看不出来还是个沉得住气的。”
陈璇闻言眉头一皱,难得语气里不禁染上几分不明显的躁动:“公子,需不需要我去将二皇子身边那条‘卧龙’给解决掉……”
“解决…”宋肆并没抬眼,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说出来的话却震慑力十足:“你如何解决?”
清茶入口,一团浓郁的苦涩在口腔化开。
节骨分明的指尖状似无意地敲了敲石桌,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下一下地击打在陈璇的心上,不由让她有些难耐。
“我先前就同你说了,做大事首先要做到不拘小节。”
“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他微微掀了掀眼皮,眸色清冷,嘴角噙着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
似是提醒,更是警告。
陈璇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在他那毫无情绪的目光之下妥协。
“公子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