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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你把他杀了?
  顾兰蘅路上就央着温杳别把这些事告诉其他人,否则以万君梅的性子大概能掀翻半个彭城。
  只要大嫂不失意消沉,温杳什么都应下。
  也不知是不是那天晚上严家看诊的大夫嘴巴不牢靠,几天下来风言风语,不光严老太太腿脚半瘫,连张少爷都成了个不能人道的废物。
  嘿,敢情好,谁让那流氓想占文老板便宜呢。
  众人反而津津乐道。
  温杳将锦帕洗了又洗,才送到顾兰蘅跟前,大家闺秀偷偷哭的肝肠寸断。
  洵文时不时来看望,温家知道她帮忙照顾了一晚上,所以格外亲昵。
  风情老板娘不拘一格局,大胆露骨,但,那叫人美心善呀!
  而武国侯府终也在冬日收到了温菱从京城来的第一封家书。
  她说着京城繁华趣事、家长里短,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幸福和感慨,只是对温家的思念与日倍增。
  入冬了,祖母的腿脚好不好?
  母亲有胸闷,三婶有寒症,千万别冻着。
  至于七妹妹,没惹是生非就善哉。
  满院都是欢声笑语,唯独温杳哼哼唧唧的,二姐这是“过河拆桥”!
  不过这封信倒是提醒了她,傅辞渊离开有一个多月了,行程若快便差不多到了京中,自己是不是……也该给他去封“家书”?
  小姑娘思来想去在房里蘑菇一整天,毛笔落下提起,连夏菡都在外头干着急。
  “小姐,陆家来口信了。”春桃来的时机挺好。
  温杳把笔一扔,可不是,她忙着挣银子,没空搭理臭男人呢!
  陆家将彩锦装箱运至业城走水路,顺道带上温杳。
  商队约莫三四十人,算不得大阵仗,从彭城出发,走鹰翼道,因为路上下了几场大雨,耽搁了不少行程,陆良吩咐着今儿个不进县城,就在山麓中夜营。
  风餐露宿中安全尤为重要,营中篝火不熄,以三人一组,分五组差时巡逻。
  月明星稀。
  温杳没什么睡意,手里捧着书册,围在温暖火堆边聚精会神。
  “七姑娘还没休息呢?”林中偶闻夜禽低鸣,陆良在帐篷里看到她,走近了才发现,温杳捧着的居然是兵书。
  他一个男人都对这些一窍不通,不免添了敬佩,细看书页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注解,显然,书是别人送她的,爱不释手。
  “嗯。”温杳抬起头来应声。
  陆良脸上微微一红,虽说知道七姑娘对自己并没有意思,但被她温温柔柔一眼就忍不住小鹿乱撞,男人跟着一起蹲坐。
  “我知道,上次那个荷包是宁宁做的,她原本想送给傅辞大人,结果麻烦到了你,小丫头生了三天闷气,把房里瓶瓶罐罐都砸了。”
  看来兄妹两终于对上话了,陆良对于宠溺的小妹也是无可奈何。
  老实说,高攀傅小世子这种事,他连想都不敢想。
  “说到底还算我辜负了她‘盛情’呢。”
  温杳耸了耸肩。
  “她娇生惯养的,碰碰壁也好,”陆良一边笑一边扭扭捏捏,把身后藏着的纸递给她,“这是我画的,不怎么好,但是,想给你瞧瞧……”
  炭笔作画,其实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先例,但温杳反而惊奇,陆良寥寥几笔简单勾勒,竟是方才她静坐阅书的场景。
  怕是偷偷描摹了两盏茶的时间。
  “知道在我们那儿,这个作画的技法叫什么?”
  “哎?”
  “速写。”
  “还有这说法?”
  “陆二少爷无师自通,将来必是国之大手呀。”
  陆良不好意思,这辈子没被这么夸奖过,脸上通红的比火光还艳。
  两人嬉笑一阵才各自回了营帐。
  山间夜寂。
  温杳躺在榻上。
  除了炭炉中噼噼啪啪的声响和外头巡逻的脚步,再无其他。
  小姑娘支棱起身。
  这个冬夜好安静。
  安静的有些超乎寻常。
  就好像周遭一切生灵都突然紧闭了嘴巴。
  她有些忐忑的披上袄子,蹑手蹑脚转到后头货营,箱子成排垒叠,温杳隔着远处火光悄声数点。
  啪嗒。
  脚下似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温杳低头一瞧,心头咯噔。
  那是只人手。
  箱后的暗角竟叠着三具还热乎的尸体,正是今夜巡逻的小队之一。
  营中潜了人,发现者被杀人灭口!
  温杳大感不妙,对敌一无所知,不能惊动旁人,她抹黑潜入陆良帐篷,翻身滚进了他床榻,一把摁住那正睡的迷迷糊糊二少爷的嘴。
  “唔?”陆良被惊醒,但嗅到那微弱的淡香便知道是温杳,他心头一阵狂跳。
  说好的矜持小姑娘呢,怎么突然这般热情大胆,他脸红脖子粗的嘟囔:“七七七七姑娘,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就算你对我……我也是……”
  “嘘——”温杳可没管他想什么。
  陆良住口了,因为他也看到,自己营外窜来的黑影掀开了帐帘。
  温杳拉着他缩进角落。
  黑影悄无声息,连走路都没发出半点儿响动,手中好似握着一把九环大钢刀,呯地就朝被褥砍下!
  陆良瞠目结舌,连气都不敢喘。
  那人连砍数十刀后,似乎为了确保被子里的人已经死透了,一把掀开棉被才发觉床榻上没有人!
  他愕然间,锃的,腰腹一痛,还没来得及呼喊,一双小手已经猛扑上来捂住了他嘴巴。
  脖颈子上噗嗤一下,开了刀口。
  腥味弥漫在帐篷中。
  温杳动手出其不备,利刃见血封喉,根本不给片刻活命的机会。
  把陆良都吓傻了。
  “你你你把他杀了?”
  “不杀他,咱们都没命。”
  陆良吞咽唾沫,他印象中的温杳,是个看起来温顺恬静的小姑娘,没想到杀人灭口那么利索?!
  真是——真是女中豪杰啊!
  他发现自己心里没有一丁点儿害怕,相反,抓着温杳的衣角像个小媳妇一样充满了敬佩和仰慕。
  温杳把男人的尸首拖进床底。
  “这些是什么人?”陆良也感受到形势危悚。
  “瞧穿着,像是山匪。”肮脏邋遢不修边幅,可手中环刀却抹得油光发亮。
  “山匪?这鹰翼山道是芣县和房州临界,没听说敢闹山匪……我家走了十多年,从来没遇见过。”陆良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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