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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欢喜
  李盛觉得自己也就打了个盹的功夫,睁开眼,面前站着一个人,不,两个人。
  只见面前这青衣女子身后又冒出一颗脑袋,那人的眼中充满了好奇跟警惕。
  若不是天色已经发白,猛不丁的叫人一看,还以为是个两头的妖精。
  “妖精”们一手拿刀,一手拿棍子,看上去很不好惹。
  李盛很“随机应变”的后退一步,然后躬身到地行礼。
  绘之扭头看了一眼挥动镰刀很像“螳螂”的石榴,丢了眼色示意她收回去。
  石榴丢了棍子,却只肯把拿镰刀的手放在背后。
  不速之客鞠躬不起,绘之只好开口:“你是……?”
  她没等到回答,先有人喊她。
  “姐姐!”
  绘之诧异的扭头去看,而后惊讶:“韩铭?”
  迎面走来的可不正是韩铭?
  此时太阳已经跃出地平线,韩铭白衣雪肌,背对朝阳,虽不至于叫人眼花缭乱,但也确实看着跟往日大不相同。
  见她回头,韩铭的脚下加快了几步,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绘之照顾了他一段时间,此时看见他,也不由往前走了两步。
  真走到跟前,距离三两步远,这才发现一段日子不见,韩铭又高又瘦,看着不太健康的样子。
  韩铭看了李盛一眼,这俩人因为陈力的一句话就大惊小怪的自作主张,万幸还知道好歹,没有冒犯姐姐。
  他开口:“姐姐,王来跟李盛是我的两个护卫,他们傻乎乎的,知道我来见你,怕你早上早起外出,就守着门……”
  李盛也连忙道得罪,不仅给绘之行礼,还给石榴也重新行了一个。
  跟在韩铭后头的陈力打了个哈欠,眼睛睁开正好看见未婚妻对李盛笑的花枝招展,立即醋了,十张小羊皮也安慰不了了。
  绘之下半夜并未睡好,此刻心中怀疑一去,顿时困顿起来,她不好对别人说她没睡好,很“老成持重”的对韩铭点了点头:“家来说话。”
  韩铭很乖的“哦”了一声,然后他站着没动。
  陈力一拍额头,“唉哟那个三……,哈哈,是这么着我有事找石榴商量,你们先说话……”
  绘之不由失笑,她还以为陈力对韩铭有意见呢,却不料只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着陈力谄媚,怎么看怎么可乐。
  除了绘之跟韩铭,其他人等如潮水般退去。
  陈力拉着石榴胳膊小声教训:“怎还拿镰刀出来,割破手怎么办?”倒是只字不敢提石榴对着李盛笑的事。
  绘之开了正屋们,叫了韩铭进去:“你先坐着,我去烧水。”
  韩铭喏喏:“姐姐,我不渴,你别忙活了。”
  绘之笑道:“你来一趟,总不能连口水都不给你喝吧。”执意去了灶房。
  韩铭自己在屋里待不住,轻手轻脚的蹭了过去。
  绘之看了他,伸手拿了一个木板凳过来,他连忙双手接过来,大高的个头蹲在小板凳上:“姐姐,对不起……”
  绘之:“你才十来岁个头就长这么高了啊!”
  两个人的话语相撞,不由相视一笑。
  韩铭比较在意年岁,很不服气的说道:“我十五了!”
  绘之目光充满奇异的扫量他。他在她的目光之下从来是扛不住的,硬抗只会更坏事,于是悻悻的道:“好吧,十四。”
  说十四也是虚岁十四。
  这一打岔,尴尬的气氛消除不少,绘之往炉灶里头添了一根柴火,又拿出旁边的斗笠,先给他头上戴了一个,然后自己又戴了一个。
  韩铭看她头上戴的那个斗笠边缘用布缝了一只石榴,连忙摘下自己头上那个来,发现是两块圆形的灰布拼接在一块,石榴那个是一块红布加两片绿叶子似的绿布,所以他才猜是石榴,但这个两块灰布的,他就猜不出来了。
  “长生果啊。”
  “不是这个颜色吧?”
  虽然话语是疑惑的,但他还是喜滋滋的重新戴回头上。
  锅里的水开始发出响声,绘之又添了一把柴火,然后才思量着说道:“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要是真说的话,应该也是我说,是我辜负了你许多好意。”
  韩铭一听这个觉得自己又想哭了,连忙低下头,此时他不是韩大面前那个能闹腾的弟弟,也不是令韩南天刮目相看的儿子,他成了在仰慕的人面前极为卑微的小虫。
  偷偷的深吸一口气将哽咽之意咽下去,然后他开口说道:“姐姐辛苦种的庄稼……要不姐姐也不会走……”
  绘之听着他的调子有点发软,总是疑心他想哭,连忙道:“其实西水离的这边也不远啊,真要是正经走路,半天功夫也就到了。庄稼的事都已经过去了,那也怪不到你头上。”
  “姐姐打我两下,骂我一顿吧。”韩铭满脸期盼的往她面前凑了凑。
  绘之乐:“去去去,打的我手疼,不打。”
  韩铭看着她心情不坏,心里的期盼一下子变大:“姐姐,我现在还没法护你,但我会长大,会长本事,姐姐,你以后……还回来东埔好不好?”
  锅里的水沸腾了,绘之将没有烧完的木头拿出来塞到炉膛下头的灰堆里,韩铭很顺手的从旁边水桶里头舀了一瓢水,在木头上的火熄灭之后浇了上去。
  绘之笑道:“你还知道这样。”
  韩铭不服:“姐姐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说完继续缠她:“姐姐,你答应我。”
  他一如从前,是亲昵又不敢太黏糊,绘之也没多少不适之感。不过,她离开东埔村并非是因为韩铭,早在回来的时候,她就想过,这里只能是个过渡。
  她没法只留在这边的四方天井里头。东埔村有她无数的过往,其中少有叫她开心的时候。小时候,她以为这里就是她的家,长大了,却发现并不是。父母说卖就卖了她,她曾经期盼他们将她找回去,后来发现找回来还不如不找,一次次的周而复始的失望,让她亲手把那血缘纽带给扯碎了。现在想苏氏夫妇,也只是她从前认识的两个人。她没有什么报复的心思,但也不想他们,偶尔想起来,心情也不见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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