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时间颉利不见好转,情况愈演愈烈,赵德言一摸颉利的额头,滚烫的温度。颉利可不能死!赵德言没办法,只能暗中求救,让柳苏派苏定方给他送了点药,药效不打,最起码能让颉利看着自己败!赵德言是完美的杀人诛心,他的要求就是疗效慢,能神志清醒的。
颉利吃了药,四肢无力不过神志却是清醒了,得知赵德言冒着风雪上山给自己采药心中更加感动。扬言等他东山再起,踏破大唐江山,定要与赵德言平分。
见到颉利好转,赵德言搀扶颉利起床,该启程了,这段历程就要结束了,今日就要画上完美的句号了。赵德言用束带将颉利绑在自己的身上,两人共乘一匹马,快速向铁山急行。
还没靠近铁山,颉利寒毛倒立,隐约中他看到了唐人的旗帜。复而瞪大双眼,没有!再看看,还是没有。看了两三次,颉利放弃了,以为是自己的病还没好。等过了阴山,让突利带着大唐郎中给自己看看就好了。
“大可汗怎么了?”
赵德言感受到胸前颉利的异状,以为他看出什么,越靠近铁山他越紧张,甚至额头都出了汗。刚刚颉利的举动吓得他一身冷汗,此时冷汗已经汗湿了后背。呼啸的北风灌进后背,如同冰刀一样。但是赵德言来不及犹豫,深怕颉利看出点什么。
“颉利大可汗在此!速速开门!”
临近铁山,赵德言开始疯狂加速,甩脱后面的军队,独自带着颉利冲向城门,
城门口早已经换成了金河军,颉利看到的旗子是真的,那是柴绍的金河军无意中掀起的,后来被柴绍看见,一顿怒骂!这要是再吓跑颉利,自己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所有军队上下都认识赵德言,听闻赵德言的呼喊,立刻心领神会急忙打开城门。颉利还在郁闷自己的名字什么时候这么好用了,进了城赵德言解开束带直接将颉利从马背上扔下。
“噌!”
四把长戈直接锁住颉利,赵德言这才下了马。
“德言,莫要开玩笑,这是何意!”颉利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赵德言什么情况,为什么将他摔下马!
“哈哈,赵德言,真有你的,颉利的功劳算你的!”人群中走出了四人,李靖、柴绍、徐世勣和苏定方!
四人围着颉利上下打量,啧啧,颉利此时虚脱的都不成人形了,原本将近两米的个子,现在蜷缩在地上完全看不出来。赵德言也在打量颉利,说实话他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打量颉利。
“赵!德!言!你背叛我!”
颉利一口鲜血喷出,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背叛!又是背叛!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捉弄他!
面对颉利的撕心裂肺,赵德言显得淡定无比:“啧啧,颉利大可汗,你可要弄清楚了,我本身就唐人!唐人!我骨子里流的是大唐的血液!我的灵魂是大唐的灵魂!此生生而为人,作为唐人我自豪!”
赵德言自愿被柳苏送到颉利的身边,就如同那些郎中一样,所有人都知道暴露了会有什么下场。抱着的就是必死的决心,赵德言就是这样度过的每一天。
唐人!李靖沉默,徐世勣和柴绍也沉默,他们身上也有大唐的血液,却做不到赵德言这样的事情。苏定方不一样,他和赵德言是一样的人,生而为人,为是唐人而自豪,为了守护大唐这片净土在努力。
那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有人默默的负重前行罢了。
苏定方将颉利捆住,卸掉下巴,为了防止颉利咬舌自尽,咬舌不一定能死,疼是肯定的。就自己这个半吊子的医术,还是不要贸然做舌头缝合的手术了,苏定方干脆无比的卸掉颉利的下巴。
“呜呜!呜呜!”颉利疯狂在地面上扭动,被卸掉下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呜呜声。
“走吧,今夜是你的!你是最大的功臣!”
“不敢当,我已经派人暗中联系了突利,十日之后突利会到阴山回合颉利,此事还劳烦各位将军了!”
赵德言冲着李靖等人拱手,颉利的功劳他全占了,那也要留点汤水给别人。突利的功劳他完全不打算插手,将情报合盘托出,剩下的事情用不到他担心。
“好!谢谢!”李靖等人给赵德言还礼!
苏定方带着赵德言和颉利回了营帐,李靖三人还有仗要打,外面还有一万人。
现在外面完全不知道城内什么情况,也不知道颉利被活捉了。
等到李靖领着十万人的兵马走出铁山城,所有突厥人都傻了!颉利没了!出来十万唐军!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尔等可免除一死!”
“现在开始,尔等只有十息考虑!”
李靖的声音响彻战场上每个角落,突厥士兵开始犹豫了,没了颉利他们还在追求什么?
“十!”
“九!”
“八!”
......
“一!”
“不准放下武器,不准投降!”
一个偏将见到身边士卒居然放下武器抱头蹲下,当即拔出佩剑,剑光闪烁,人头落地!炽热的鲜血喷射到他的面孔上,如同地狱爬山的恶魔,偏将身边的士卒后退两步。这一幕发生在四五处,无一不是偏将牙将!这些都是忠于突厥颉利的,颉利能见到这些人也算死可瞑目了。
“咻咻咻!”
李靖给众人表演了下什么叫做箭神,一弓六箭,分散六个方向,六个牙将偏将到底。最后的抵抗力量也没了,士卒们顺理成章的放下了武器。面对十倍的兵力,一万人的突厥翻不起一点浪花,只能任人宰割。
“收兵!回营!”
李靖下令,颉利已被活捉,下面的突利谁能抓到就各凭本事!
今夜的铁山注定是一个不一样的夜晚,颉利也被苏定方带了出来,他尝试给颉利洗脑,效果不大。颉利已经心如死灰,任凭苏定方怎么游说毫无反应。这不眼看到了晚宴的时间,苏定方觉得丢颉利一人在房中太残忍了,不如让他看大家吃饭。
铁山城内的牛羊在李靖的默许下全被宰杀,用来犒赏军士,此战已经完成一半了,只要斩了突利就能收服东突厥!想到此刻李靖就兴奋,打仗还没这样打过,颉利全程都被柳苏牵着鼻子走,还有柳苏庄子内的那个女人真的可怕。
酒肉的香味刺激着颉利,苏定方给颉利接上下巴,倒了一杯酒,随手解开颉利的束缚。这么多人在这里,颉利再跑了,那真的就全部养猪去了。
“大可汗,没什么可说的?”赵德言笑眯眯的走到颉利身边,端着酒杯递给颉利。
“滚!奸诈小人!”颉利恼怒一句,局势已成定局,只希望自己的弟弟突利能够逃出生天,这样他们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可惜这一丝希望被赵德言无情的打破,只见赵德言笑眯眯的在他耳边耳语一句。
“大可汗,我用你的密信,约了突利可汗,十日之后就是你们兄弟相见之日!”
颉利被刺激的须发皆张,双目猩红,死死瞪着赵德言。
“你!不的好死!”
颉利的双手攥住桌案,桌案一脚被他生生扣落,木块化成木屑伴随着颉利手中的鲜血散落在赵德言的脸上。
赵德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木屑,神情挂着一丝不屑。
“大可汗,你当我大唐百姓成猪狗,怎么今日就生气了?当日你当众**我大唐儿女时候的豪气呢!来啊!让我看看,你还如何嚣张!”
赵德言不止一次目睹了颉利疯狂的举动,他想阻止,但是怕坏了柳苏的计划,只能默默忍受,多少个夜晚他都是在泪水中睡去,看到救不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不是颉利能够理解的!
苏定方拍拍赵德言的肩膀,递给他一杯酒,示意他冷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