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常昊心里很平静,他躺在**,从贺凛被他气走后,他整个人突然轻松下来,心头盘桓的身影,也模糊下去,他竟然一点都不难过,还非常有耐心的听着张锐的絮絮叨叨。
“我刚刚去看了一眼,贺总吃完饭抱着明夏出去了,林嫂和兰兰在厨房准备食材,我们晚上吃烧烤,就在溪流边,到时候尝尝我烧烤的手艺。”
“常昊兄弟,我是个粗人,没啥能耐,除了做点心,一点吃食,其他啥都不会,我一直都很羡慕你,能跟在贺总身边,上能舌战商场上的老狐狸,下能处理大小事情,懂得更多。”
张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越说越自卑,他的手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的抓着,眼底的不安也多了:“你说,兰兰跟我求婚,我真的能给她幸福吗?”
绕来绕去,张锐又将话题扯到他心里最惦记的事上,他很想去问问贺总,给他拿个主意,可是他怕贺总,总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在张锐认识的人里,贺总是最厉害的,孟常昊一般厉害。
孟常昊理智上线,他只听了一会,就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你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惧症?”
“啥?我害怕结婚?”张锐紧张的站起身来,他还在真的是这样,自从杨羽兰和他提了结婚,他就开始惶恐,总感觉害怕和她靠近,担心这担心那,每天每夜都惶惶不安心。
“结婚前,出现的一种焦虑反应,大概分为主观上的反应和躯体上的反应两大类。主观上的反应包括:焦虑、恐惧、紧张、担心,甚至对结婚产生抵触心理;躯体上的反应包括:心慌、气短、多汗,或许还有其他的一些反应。”
孟常昊向张锐普及了下婚前恐惧症,并且开导了下:“这一般是女人比较多些,你大概是太紧张杨羽兰,不如把关心更进一步,或许就更好些,你太没安全感了。”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敲在张锐的病根上,张锐确实没安全感,他骨子里还有点自卑,总感觉自己做不好一个丈夫。
孟常昊该说的都说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外人只能建议和分析,他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张锐。
心事一清,透支的虚弱身体撑不住,孟常昊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中。
房间里,很快就响起孟常昊均匀的呼吸声,张锐只能起身离开,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去厨房帮忙。
同样睡着的,还有明夏,她是趴在贺凛怀里睡得很沉,就算被贺凛抱进客房里放到**,她都没醒来。
贺凛也累了,他抱着她躺在**,一起睡了会。
直到黄昏的时候,翟境奕才开车赶了来,他带来了一份请柬,贺创世的干女儿梁秋订婚宴请。
贺凛直到明夏醒来,才起身,他让她在躺一会,明夏知道翟境奕来了,哪儿还躺的住,急忙起来去洗了个脸精神下,就跟着贺凛去见翟境奕。
当看见烫金的请柬,明夏还是挺唏嘘的,就是为了梁秋,孟常昊差点闯出大祸来,更是连命都不要了。
翟境奕将查到的消息说出来:“订婚宴办的很大,凡是有些头脸和身份的,都发了请柬,另一方也请了一些政要,意图很明显了。”
“贺创世想要拿下近期的一个项目,需要用到王文沣的帮助,他们已经谈妥了合作。”
明夏听见这个名字,诧异的瞪大眼睛:“王文沣?他不是五十多岁了吗?”
她在网上看见过新闻,上面就有王文沣的画面。
两鬓斑白,头发大理的一丝不苟,王文沣倒是没有中年秃头危机,就是肚子大的,和孕妇六七个月的肚子差不多了。
王文沣是因为政绩突出,升上来后调到这里做了一把手,平日里,人很低调,也做了几件为民的事儿,风评倒是挺好的。
不过真的为人正直,一心为民,又怎么会娶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老婆?
明夏在心里,给王文沣打了个问号。
贺凛老神哉哉的坐在沙发上,大手落在明夏的头发上,卷着一绺头发绕在食指上,玩的不亦乐乎,压根没理会王文沣和梁秋订婚的事儿。
翟境奕看了一眼贺总,认真的给明夏回复:“五十三岁,前妻在十年前和他离婚,听说是妻子出轨,两个人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小女儿今年十九岁,在国外和妈妈一起生活。”
“这次订婚宴,他的前妻和小女儿也会回来参加。”
“王文沣的大儿子当兵,结婚后就没回过家,带着老婆孩子,随军生活。二儿子没考上大学,上了个职业学校,上个月听说进了贺氏,做了分公司的经理,三儿子听说身体不好,一直在养病,具体情况,还没查出来。”
这些都是翟境奕查出来的,当然不止这些,他将一份资料放到贺凛和明夏面前:“这些,是他受贿的资料。”
“这些年,王文沣的胃口越来越大,不止是金钱,还有其他交易,私生活就更丰富多彩,玩的还挺花。
不过自从王文沣认识了梁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女人,就连以前保持长期关系的那几个,也都断了,看样子,王文沣对梁秋是认真的。
梁秋也搬进了王文沣给她准备的房子里,两个人像模像样的过起了夫妻生活,王文沣还.....。”
翟境奕还想接着说什么,听见轮椅的轱辘声,他立即将话咽了下去,咳嗽了两声,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孟常昊操控着轮椅,一直到翟境奕身边才停下,他目光平静的看着翟境奕:“还什么?你就是这么做贺总特助的?工资拿着不烫手吗?”
“你别乱说啊,我可是拿命来赚工资的。”
翟境奕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他为了这份工资,鞠躬尽瘁,都累吐血,尤其是为了孟常昊:“为了救你,老子第一次的女装都给你了,孟常昊,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离我远点,我没你那么恶心的嗜好。”
孟常昊说着嫌弃的话,脸上的表情确是轻松的,不过那只完好的眼睛里的情绪,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