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苏嘴角挑起笑容,不屑的看着崔何。
读书人?一群米虫,对他来说有什么用?不是绝世大智慧的谋士,对他来说都是废物。
他不缺人,只要给吃的,突厥有人给他卖命冲锋沙场,他不是小气的人,有的是笼络人心的手段。
读书人,他可以慢慢培养,庄子上的娃娃随便拧出去一个,都比这些所谓的读书人有用。
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废物,要了何用。
崔何不知道一句话戳到了柳苏的痛点,还在强自争辩,然而柳苏已经不管他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柳苏拿起喇叭:“崔氏崔何在此,崔氏立族百余年,怎么?”
“你们不要你们的族长了么?”
“来个人,让我看看,你们崔氏有何能耐!”
嚣张跋扈,这一次柳苏让人见识到了这个少年多变的一面,何其的嚣张。
一人堵住一个世家的门口,叫嚣世家无人。
柳苏有嚣张的本钱,没有人敢对他出手,飞骑不是吃干饭的,他从不怀疑飞骑会背叛自己。
当忠心到了一定的地步就不是忠心了,那是洗脑。
不是柳苏自信,而是方法的残忍,他用的是后世之中最常见的二战洗脑的方式,德军的洗脑已经堪称化境。
明面上李世民觉得飞骑忠于大唐,其实柳苏早有私心,忠于他柳苏才是第一位。
没有人是圣洁的,他柳苏不例外,为了自保,只能这样。
不过这一切外人从未知道,柳苏也从未对旁人说过,有些事情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还是比较好的。
就这样肆无忌惮的,他站在门口,举着喇叭。
等了十多分钟,或许是压抑的气氛让大堂的人坐不住了,几个老者拄着拐杖,踱步出了屋子。
一行十几人,穿的是柳苏庄子上出的大衣,手中戴的是金表,拐杖也是玉质的。
华贵?
不,这是财气逼人!
柳苏咋舌,金表一块定价都超过了五万贯,就这样,人手一块,他可不认为这是仿制的。
手表之中他加了自毁的卡死陷阱,只要拆开小弹簧会自动弹开一个细小的齿轮,让里面的齿轮组陷入死循环,瞬间抱死齿轮然后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卡死。
想复原?
对不起,柳苏自己都没找到方式复原,拆开就没得救了。
至于庄子上的修复,根本就是重新做,有拆开的时间还不如重新做一块,成本又不高,怕啥。
他们不知道,此时面前的少年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看着少年和善的外表,都是神情一松,再看看远处的李世民,心中的心再次放下了不少。
“柳苏?”
领头的老者沉着声问道。
“正是小子!还未曾请教!”
柳苏拱手施礼,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又要坑人了,每次当柳苏和和气气施礼的时候,总有人被坑。
“崔氏崔庸!不才,添为崔何祖父!”
老者见到柳苏如此礼节,当下脸上就带了些笑意。
“柳苏,不妨进屋详谈,还有我这孙儿是否可以松开?”
“进屋就不必了,你看看这外面风景多好?”
“月明星稀,多么宜人?这天气最适合白发人送黑发人,崔老觉得如何?”
柳苏拍拍身边的崔何,薛仁贵反手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一幕仿佛未曾发生一样,崔庸依旧面不改色:“哈哈,这就说笑了,小儿不懂事,要不老夫在这摆个酒,替小儿赔个罪?”
“来人,瞎了你们狗眼,贵客临门嚎什么嚎,快点给贵人摆酒!”
玉质的拐杖砸在一个哀嚎的人头上,瞬间红白之物四溅,崔庸看也不看,拐杖铎铎地面。
跟着的管事也不马虎,立刻从屋子里搬出一张桌子,就这样横放在柳苏和崔庸的身前。
长长的桌案上没过几分钟就摆满了各种精美的菜肴,色香味俱全,最关键的是炒菜。
柳苏瞳孔收缩,炒菜被人学去他并不意外,只是这桌上的菜出乎他的意外。
全是他日常喜欢吃的,狮子头、家常豆腐、辣子鸡、红油抄手!
很多都是他自己在宅子之中才会吃的,一直未曾暴露。
“好!”
当真好手段!
“小子,敬你一杯!”
有毒?
若是真的用毒,那就落了下乘,世家自恃高贵,怎么会用如此低贱的手法。
崔庸的眼中仿佛崔何完全不存在,双手端起酒杯,冲着柳苏示意,随后一饮而尽。
“现在是不是可以说正事了?”
一连三杯,崔庸面不改色,全部一饮而尽。
三杯之后,酒杯倒扣在桌面上,崔庸一脸平静。
柳苏笑呵呵的不答话,自顾自的吃菜。
下午的面条并不抵饱,他早就饿了,不过车上也没什么吃的,不是长乐等人的马车,没什么零食可以吃。
囫囵吃个半饱,柳苏心满意足了:“薛仁贵,你也来吃点,崔老,添副碗筷?”
崔庸铁青着脸坐在首座上,看着柳苏一言不发。
身边管事倒是个机灵人,给薛仁贵寻摸了副碗筷,又摸了两张凳子给两人坐下。
薛仁贵一直都是唯柳苏的命令是从,坐下就狼吞虎咽,吃饭的时间,眼神也没放过四周,随时警惕。
“谈?”
“可以谈,崔老打算怎么谈?”
柳苏剔剔牙,狮子头的都不是庄子上的新鲜猪肉,这明显是刚刚蒸的,这里他只能暗叹世家有钱。
见到柳苏松口,肃杀紧张的气氛开始消散,崔庸也松了一下身子。
“自然是你想怎么谈,买卖么,卖家说个价,买家说个价,买卖不成仁义在,你看如何?”
“可以!”
“崔何的命,你打算多少买?”
柳苏给薛仁贵一个眼神,后者也顾不上还在吸溜的肥肉,飞快的起身将崔何拧着放到柳苏身边,随后自己继续忙着消灭桌子上的饭菜。
这一幕看的崔庸眼角直跳,薛仁贵粗鲁的举动让他心生厌恶。
随着他喉间的哽噎,一个侍女端着痰盂飞快的跑来。
嗬呸!
随后的一幕看的柳苏大倒胃口,侍女毫不避讳,就这样将痰盂之中的浓痰舔食了,就这样舔食了。
柳苏差点恶心的吐了出来,世家是真的会玩。
崔庸眼中这仿佛都是日常,苍老手伸出,五根手指。
“哦?五十万贯?这未免有些廉价了吧?”
柳苏故作惊讶,五十万想买崔何的命?
哪知道对面的崔庸并不答话,手指不增加反而减少?
“四百万贯?”
崔庸摇摇头,手指继续减少。
“三千万?”
“两亿贯?啧啧,还是你们世家大气,就这样定了!”
手指没有停下,最后只有一根竖立在柳苏的面前。
“呵呵,崔老见外了不是,十亿?”
柳苏笑眯眯的开口。
身旁的崔何神色复杂。
“一贯!”
崔庸给了最后的答复!
“崔老开玩笑呢?一贯钱?”
“你信不信我现在嘣了他?”
“请便,我崔家不缺少家主,一个小小的家主,他该死。”
言罢,崔庸闭上眼,要杀要剐随便,崔家对于失败者,只有死。
冰冷的世家作风,这一次让柳苏开了眼。
狼性的作风,怪不得世家这么久未曾倒下,他们舍得,懂得舍得之道。
呵呵,无声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嘲讽。
既然崔家不想崔何,那他要了也没什么用。
“尚囊,交给你了。”
空旷的场地,突然回**起柳苏的声音。
尚囊?
崔何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崔庸也皱起眉,尚囊这人他知道,一个残废!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之中,尚囊从对方的屋子里面被人推了出来。
轮椅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咕嘟的声音。
“怎么可能!”
崔何瞪大眼角,身子不住的颤抖。
“什么?”
“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那里?”
“你们这帮废物在做什么?赶紧去!”
崔庸拐杖点地,整个人陷入了暴躁的情绪,尚囊出现的地点太让他们意外了。
一个残废,居然从崔氏的府邸上出现,这意味着什么。
“住手,崔老,让你的人乖乖待在原地,不然我不保证下一秒会出什么事情!”
柳苏脸上绽放出笑容,这是他今晚笑的最开心的时候。
尚囊没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