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驰道上飞快的疾驰,李世民闭着眼头依靠在长孙皇后的肩膀上,不一会就传出了鼾声。
柳苏看了一会手表,差不多十五分钟了,轻手轻脚的将银针拔出,重新插入针袋放回自己的内袋之中。
看看行程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和长孙皇后告了一声罪:“婶婶,我歇一会了,你若不困到了庄子叫我一声。”
柳苏不知道长孙皇后睡没睡,不过昨夜到了后半夜,他还是让长孙皇后领着几女去休息了。
女人都是水做的,水可化万物,自然要呵护。
长孙皇后慈爱的点点头:“嗯,你歇息吧,到了我叫你。”
就这样,柳苏也在一边侧躺下,马车上有被子暖炉,倒也不会觉得冷。
马车之中陷入了寂静,一路无声,带着长孙皇后的叹息一路前行。
看着身边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长孙皇后叹息一声,美眸透过马车的车窗看向远处,心里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柳郎醒醒,到了!”
伴随着一声亲昵的叫唤声音,柳苏逐渐从睡梦之中惊醒,了却了一些心事,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小时时间,睡得也格外的踏实。
柳苏睁开惺忪的眼睛,搓揉了两下,马车直接停到了宅子的门口。
庄子上没了电灯,都点起了灯笼,古色古香的小院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这个时候柳苏也来不及想这些了,车外李世民已经在等他,他赶忙起身将身上的被子叠好放回原处。
一个起落,潇洒的落地,姿势不是太完美,不过反正也无关大雅。
柳苏拍拍手,心情愉悦。
“柳郎,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哎,那个逆子,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记得给我留个全尸!”
无尽的落寞,这是一个老父亲最后的祈求,李世民仰天长叹,养子不教父之过。
都是他的纵容才导致现在的局面,哎,怪他!
柳苏无声的看着李世民远去,心知道李世民此时不好受,他对自己说的话早已深信不疑,也不想再做深究,只想再保留皇家最后一丝的脸面。
怪李世民吗?
柳苏只能呵呵,十多岁的孩子,已经懂了事情,李世民每个皇子都安排了老师言传身教,李恪的堕落,只能和他自己有关。
熊孩子一直当着自己是皇子,可以无罪,岂不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是立国的根本,法律的尊严容不得他一个皇子去践踏。
“柳郎,哎,你看着办吧,杨氏也是可怜人。”
长孙皇后轻轻的捏了下柳苏的手,俏脸在寒风中冻的通红,随后丢下柳苏连忙追着李世民而去。
“尚囊,给你四肢,人我要了,可以?”
柳苏冲着黑暗之中道了一句,他不知道尚囊在哪,但是他有种感觉,尚囊就在自己的周围,如同黑夜之中寻求猎物的饿狼一样,一直守候在黑夜之中伺机待发。
“我想废了他,让他一辈子不能人道!”
“好,那就加一个,剩下的交给我可以?”
“可以,谢谢东主,尚囊已经知足!”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黑夜之中只有呼啸的北风。
李恪的命运就这样在两人问答之中被确定了,柳苏也松了一口气,这样也还了李渊的人情了。
真的当这位太上皇什么都不知道么?
人老成精,自从他皮甲上挂之后,柳苏就觉得头大,李渊表现的是想要他,不过更多的是想柳苏网开一面。
李恪能不死就不死,对于这种垃圾来说,反正生和死都没什么区别,落入了柳苏的手里还指望好么?
但是对柳苏而言,留着李恪或许还有用,人只要不死,哪怕是废物都还有利用的价值。
何况李恪也不是废物,李恪知道的东西比尚囊想的多哦,柳苏不介意用一些手段,吊住命就行了,慢慢来,日子还长。
有的人活着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还活着。
李恪不知道柳苏的打算,如果知道他不会这么淡定,心中还抱着希望,想李世民看在他的身份上网开一面。
柳苏跨入院子,客厅之中程咬金还是那副姿势,李恪被捆在了椅子上。
看那捆的手法,柳苏嘴角上扬,这无疑是苏定方的手笔了,只是不知道李恪口中的碎布是哪来的。
一个眼神示意过去,王元芳笑呵呵的揭开碎布。
“柳郎,晚上还要吃点么?”
“不用了,你吃了?”
“刚刚吃了一些,那我就让庄户先休息了。”
“嗯,你也早些休息,让苏我马子过来!”
柳苏环顾一圈,苏我马子应该是无聊去书房听书了,客厅之中即使没有人看守,程咬金也不敢动。
看着近在咫尺的柳苏,程咬金心思复杂。
“好久不见!”
柳苏当先开口,也不管身边的李恪如何的暴躁。
“柳苏,你赶紧放了我,我是皇子,你不过是一个外姓王爷,不过是我李家养的狗。”
“呸,你快放了我,不然我要杀了你!”
李恪面露狰狞,龇牙必现,疯狂的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
柳苏淡然回头:“我是你李家养的狗?”
“薛仁贵,把他带出去丢给尚囊好好教育,记得给我留口气,别弄死了就行了。”
呵呵,柳苏心中冷笑,看着还在龇牙咧嘴的李恪,口气之中全是不屑。
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这种人活着有什么价值?
若不是为了最后的钓鱼,柳苏现在就想弄死他,不过他还需要留着李恪,李恪知道的太多。
薛仁贵从柳苏的背后走出,这一幕看的程咬金眼睛一凝。
随后薛仁贵就这样拖死狗一样的直接拖着李恪走了出去,不多时柳苏听到了一声微弱的惨叫。
“东主,全身骨头碎了大半,还吊着命,送给孙老么?”
薛仁贵走了进来,抱抱拳。
“嗯,给孙老送去,孙老不是最近带学生练习正骨吗,去送去给练练手,下巴卸了别让咬到了舌头,还有多派点人可别让人伤了他。”
柳苏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人让我一尺,我让人一丈,李恪不客气,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作为练手的对象,那痛苦可想而知。
就连薛仁贵都在黑夜之中悄悄的打了个冷颤,狠!
目送薛仁贵离去,客厅之中只留下柳苏和程咬金,两人就这样一座一站。
咕咚!
“柳苏,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清冷的声音响起,不用问柳苏都知道是谁来了,抬头看去一红一篮两道倩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没什么事情,来和我们程大将军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无脑的废物一个。”
相比柳苏的和气,苏我马子从不怕得罪其他人,她有自己高傲的本钱,庄子中她是第一个直呼柳苏名字的,也是唯一一个特例。
废物!
无脑!
程咬金猛地回头,从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的杀气乍现,眼眶之中也多了许多血色。
“怎么?”
“说你废物不认?”
“手下败将,何敢言勇?”
苏我马子侧着头,冲着程咬金不屑的啐了一口。
这不提还好,一提柳苏就无奈的拍拍脑门,忘记了程咬金差点在扶桑给苏我马子斩了。
若不是最后他奇兵出击,谁胜谁输还是未知。
苏我马子这人心思太过深沉,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她会不择手段的完成。
同时也不用担心她的忠心,她可以选择无理由的扶持三任扶桑天皇就可以看出,她对权势毫不留恋,这样的人才是柳苏最满意的,无懈可击。
一句话立刻让程咬金萎靡不振,手下败将,何敢言勇。
他程咬金不过是人家掌中的玩物,曾经生死都掌握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