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 ，什么情况？”
“刚刚给我送去个练手的，老夫正在忙着教学生正骨，怎么薛家小子说，你这还有个？”
人老心不老，孙思邈是庄子上最独特的一人，越活心境越小，每日和一个孩子一样。
刚刚送去的李恪成了他的玩具，这一会正在忙着给学生演示怎么分辨人体的骨头。
刚说了没一会，薛仁贵跑过去说有个毒瘾发作的。
孙思邈觉得跑的慢，直接让薛仁贵背着他。
两人一路起落，飞快的在屋顶上穿梭。
还未见到人，他的声音就从屋顶上传了下来。
柳苏摸摸鼻子，还好屋顶结实，这练武的就是厉害，飞檐走壁就算了，三两下就跳上房顶。
“喏，人在这呢，上次不是给您老说了么，就是这，吃了五石散，你看看怎么样？”
柳苏呶呶嘴，他可不想出手，西医能有啥办法，洗胃么？
电疗吧！
还不如电疗来的快，呲呲呲就熟了。
孙思邈蹲在身子，扒开程咬金的眼睛，瞳孔之中全是血红的血丝，完全看不出来什么。
再掐起脉搏，比正常人的快，快了一倍!
随后掰开程咬金的嘴，但是没想到此时程咬金突然恢复，神智没恢复，但是从昏迷中苏醒了。
猩红的血目睁开，盯着眼前的孙思邈，张大口，口中滴出腥臭的口水。
嗬嗬！
柳苏皱起眉，这五石散霸道了许多，此时的程咬金根本不像人。
啪嗒！
一道手电的光射出，孙思邈手中一个小巧的手电，射出一道白光。
啊呜！
程咬金发出一声兽吼，身体扭动，躲避这道白光。
柳苏心中一惊，这怎么如此像狂犬病？
心中一动，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走到程咬金身边，轻轻扇动书本。
啊呜！
啊呜！
不妙啊！
柳苏停下手中的动作，往后退了几步。
“小苏？”
“孙老是不是也发现了？”
柳苏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孙思邈点点头：“五石散，古籍之中记载，服用者会精神错乱出现错觉，有时候会出现兽化的特征，长期服用会陷入瘾症，但是从未提过惧光惧风的。”
“这恐怕不是最古老的五石散！”
“小苏你的疑难杂症全集上倒是有说，狂犬病的症状和这个类似，老夫在想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诱因？”
孙思邈不愧是神医，对各种医学资料信手拈来。
“具体的还需要采样测试一番，这样孙老你想带回去做个全身的采样，我晚些时候去看看。”
“若是真的其他的手法，这里面就有大问题了。”
柳苏面色凝重，他突然想到一个事情，如果这里面掺杂了其他的成分，那是什么？
还有程咬金现在理智全失，完全不像是大麻那种毒瘾发作的样子，这和他印象中的五石散的资料有很大的疑点。
最关键的是这些东西，世家从何处而来的？
若是世家可以批量制造，这批丧失理智之后的怪物，柳苏想想都不寒而栗。
“东主，程咬金的实力比之前提升了一倍，若不是没了理智，我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薛仁贵补充了一句，瞬间让柳苏心惊肉跳。
“走，薛仁贵让几个兄弟一起来看着他，别让他咬了或者挠到了！”
“算了，等下，我拿几套防护服来！”
柳苏还是不放心，程咬金现在的样子太恐怖了，空有人的外表，完全是一副兽性。
孙思邈第一次见到柳苏如此的重视，收起手电不再刺激程咬金。
手中银光乍现，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出现在他的手里：“你们退开点，我来试试。”
孙思邈冲着柳苏道了一句，银针如电飞速的射入到程咬金的身上。
柳苏可以看得清楚，六根银针下去，程咬金的动作没有停止，还在不停的嘶吼。
“薛家小子，帮老夫一把，给他扶着坐起来。”
孙思邈凝神皱眉，脸上都是郑重。
薛仁贵伸出手，将程咬金猛地一推，让他坐立，随后自己双手锁住程咬金的肩膀，不让他动弹。
柳苏看的不清，大概四五分钟之后，孙思邈脸色深沉，银针已经全部被他取出。
银色的针此时针尖有一丝的暗红。
“你看!”
柳苏拾起一根，细细打量，针尖暗红色，这不是正常的血液的颜色。
“先打镇定剂吧。”
“先给他捆上，多上点束缚带，这莽货真的是见鬼了！”
柳苏心头也在大喊，真的是见鬼了。
这是一种新的病，最关键的是他的资料中完全没有这种类似的记载。
若是将多种病症揉合起来看，倒是可以找到相似的地方。
柳苏一挥手，直接来了十二个飞骑，分成两队，直接将程咬金放在担架上，抬着走。
这动静完全不小，李世民虽然心中暗恨自己儿子不争气，也心存奢望，得到了柳苏留下了李恪的性命，又喜又惊。
然后就被柳苏的动作惊到了，若是李恪还是小事情，程咬金这直接参与的应该直接斩了才是。
没想到柳苏居然全副武装，一群人护送程咬金不知道要去哪。
李世民刚要走过来，柳苏立刻拦住：“叔叔，等会再说，婶婶，你别过来，我们去实验室。”
给李世民留了个线索，柳苏快速的带着程咬金离开，迟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看着柳苏急匆匆的离开，李世民心道不妙，柳苏可不经常有这样的表情，程咬金肯定出了什么事情。
“无垢，你先回去休息，我去看看，告诉爹，那个逆子没事，没死就行了。”
李世民转身和长孙皇后说了一句，就立刻追着柳苏往实验室跑。
一路上夜黑风高，其实还是挺吓人的，兽吼的声音不断，配合这古怪的气氛，让人毛骨悚然。
李世民也被吓到了，惊疑不定的跟着柳苏一路前进，生怕落后了。
抽血，取样化验，柳苏带着血样去了化验室，孙思邈则带着程咬金继续下面的取样。
李世民摸过一套无菌服，跟着柳苏进了化验室。
“柳郎，你们这做啥呢？”
“那个真的是程咬金？”
李世民看到了程咬金现在的样子，人？说是人，还不如说是披着人皮的兽。
柳苏抬手看了下时间，两个小时了，药效一点没有减弱，还有变强的症状，束手无策。
“叔叔，等会再说，我要先看看分析结果。”
将血液放到分离机上自动检测，幸亏医院用的是单独电源，不然柳苏真的要炸毛了。
将压波片上滴了一滴血液，他要看看这血液之中的细胞存在什么差异。
光学显微镜下的细胞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白细胞在疯狂的吞噬其他的细胞，这让柳苏生了一身的冷汗。
学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难不成是一种新的病毒导致的？
咚咚咚！
玻璃门外孙思邈一脸铁青，手上拿着一份报告。
“孙老，怎么样？”
“情况不容乐观，心肺功能出现了明显的衰竭，我用了中医的法子，效果有点，不过很微弱。”
“你有什么办法么？”
孙思邈期待的看着柳苏，这一次柳苏让他失望了，这是一种前所未见的病理，柳苏也不知道。
“没有，等透析报告出来我再看看，先上呼吸机吧，神智恢复了？”
“暂时没有，我有了点头绪，下了一剂方子，等下看看效果。”
中医任何时候都没让人失望，柳苏心头燃起了希望之火，希望孙思邈能带来好消息。
“走，去看看吧，叔叔走，一起看看。”
李世民云里雾里的，完全没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柳苏的呼唤，立刻起身，跟着柳苏一起出了化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