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奎与阿毕一起上岸进入鹿野城,胡明花说他没兴趣所以留在船上。
这座山城的景观与威阳城相比,的确大异其趣。街道两旁商店陈列的商品,大部分都是山产与林产。
两人手牵着手走进一家餐厅,小二招呼他们坐下,很快沏上一壶茶,送上菜单,亲切地说道:“我看两位客官的装束,应该是外地来的,要不要尝尝本店地道的鹿野名菜?”
“好啊。”
“请看菜单前两页。”
赵奎翻开菜单。
“真的假的啊!涮豹肉,烩熊掌,清蒸虎鞭,蛇肉汤……”赵奎忍不住叫了出来。
“小的以本店名誉保证,如假包换。”小二马上接着说。
“太可怕了,我不敢吃。”阿毕捂着耳朵说。
赵奎知道他们精灵族其实不太喜欢吃肉,更别说这些毒蛇猛兽的肉了;所以就贴心地点了炒鹿肉、栗子烧山鸡、花菇竹笙汤,还有两盘炒野菜。
这家餐厅的师傅手艺很不错,两人把几样菜都一扫而空。
接着又逛到水果摊,看到不少寒带与温带的水果,阿毕特别喜欢草莓、苹果与蓝莓,所以都买了一些。
他们刚从水果摊出来,突然有一个人似乎有点慌张,匆匆地与赵奎擦身而过。
“是魔族。”贪狼发出警讯。
赵奎本能地把手上的水果交给阿毕,说了一声“我很快就回来”,马上就追了上去。那魔族好像发现有人追牠,开始放腿狂奔,赵奎也尽力追赶;但是街上行人太多,赵奎对环境又不熟,不久就把人追丢了。
赵奎只好循着原路,垂头丧气地走回水果摊,却发现阿毕已经不在那里,只看到他们所买的水果掉落一地,有些草莓与蓝莓被来往的车辆辗过,成为一堆红红蓝蓝的果酱。
他走进水果摊问老板:“请问一下,刚才跟我一起跟你买水果的那位小姐,你知道她去哪里吗?”
“你走了之后不久,就有一辆马车停下来,有两个人把那位漂亮的小姐拉上马车载走了。”老板说道。
“那辆马车有没有甚么特征?”
老板指着前面一辆马车说道:“差不多就像那个样子。”
赵奎发现街上的马车大多数都是这类款式,只好继续问道:“你记得他们往哪个方向走呢?”
“他们载了人就掉回头,从另一个方向去了。”
赵奎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的计谋,所以马车当然是朝相反方向而去,鹿野城的街道错综复杂,自己又不熟,根本无法判断到底要往哪个方向寻找?何况那马车就是一般样式,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但是他又不甘心放弃,只好在各街道之间穿梭,盲目寻找,一直到日落西山,才满身疲惫地回到船上。
当天晚上赵奎请来江平洋、江秀女与虚日鼠,将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请他们帮忙想看看有甚么方法找回阿毕?
“你跟你小马子在这里有没有仇家?”虚日鼠问道。
赵奎其实不太喜欢他们大夫人小夫人这样随便称呼,不过胡明花与阿毕似乎听得很爽,因此只好听任他们乱叫。何况现在根本不是计较这种小事的时候,所以赶快回答说:“我们都是第一次到这里,怎会有仇家?尤其是阿毕,在遇到我之前几乎没离开过云梦森林,更不可能会跟人结怨了。”
“要不我明天早上去拜访鹿野城城主,请他帮忙寻找。”江平阳说。
“既然你们在这里没有仇家,我觉得策划绑架阿毕姐姐者很可能是跟你有仇,或者是我们船上的人也说不定。”江秀女说。
“分析的很有道理。”虚日鼠点头赞同。“小子你想想看,甚么人跟你有仇?其中有没有哪个人正好在我们船上?”
“跟我有仇的人可多了,不过他们好像都扯不到鹿野城;至于这船上的人,除了几个游历武士之外大都是可信任的人,而且应该没有人跟我有过节;真要想的话倒有一个,就是你这个老骗子。”
“你小马子生死未卜,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看你小子就是个薄情郎,反正小马子不在还有大马子,当齐国人真好。”虚日鼠马上反击说道。
“你们一老一小没有一个正经。”江秀女说:“奎哥哥不是说那个将你引开的人身上有魔族气息吗?而且你之前不是揭穿了一个魔尊的身分?因此我大胆假设这件事应该就是牠们所为;此外,因为他们能够准确抓到你们的行踪,我认为船上一定有牠们的内应。所以我们先不要声张,由我们四人暗中监视那几个游历武士,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破绽?”
虚日鼠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小子,你的江湖经验真的太嫩了,还不如这位第一次出门的江姑娘。你看她分析得头头是道,简直就是一个女诸葛。”
江秀女谦虚地说:“其实我的思考方法还很粗糙,没有像曾大哥这样面面俱到。”
“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要对那几个游历武士严密监视跟踪了,这正是我的老本行。”虚日鼠说道:“牠若要传递讯息只有两种方法,不是倚赖会飞的灵兽,就是上岸。如果是前者,是否能够劳烦明花姑娘派出她的灵兽猎鹰看守天空,在牠灵兽返回时确定内奸是哪一个?若是上岸,就由我负责跟踪。”
“曾大哥说的不错,不过我们是否先确定一下,有哪些游历武士的灵兽可以传递消息以缩小范围。其次,上岸跟踪的工作必须不分日夜,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能松懈,如果全部交给曾大哥一个人实在太累了。所以我建议依照状况来分配;上岸的时间若是白天由曾大哥负责,晚上则由我的灵兽蝙蝠出动。曾大哥认为如何?”
虚日鼠点头同意。
“给你们两天时间,到时候若没有结果,我只好去找城主帮忙了。”江平洋说。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一个名叫林伟麟的游历武上上岸,虚日鼠易容成为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穿着打扮都像一个当地人,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