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情绪平复下来,既然是麦尔斯的错,就不能牵累到他的夏夏。
他转头看向明夏,对上她泛红的眼角,他心里闷疼的厉害,顿时觉得刚才自己太混蛋,但如果从来一次,他还是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不会让明夏恼火。
“夏夏,如果折回医院,会将麦尔斯的注意力,也带到白鳎和杜教官身上。”
这不是推诿和找借口,贺凛也不想让明夏自责,麦尔斯很容易就会利用明夏的善良,在某些方面,他和麦尔斯有相似之处。
明夏瞪着贺凛,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转头看向车后,麦尔斯的车,咬的很紧,甚至不惜闯红灯,超速。
这样在路上追车,很容易出车祸。
贺凛轻轻的握着明夏的手,感觉她的抗拒,他没给她挣脱的机会,修长的手指挤进她白嫩的手指间,十指相扣,掌心相贴,他靠近她的身边,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让人心悸的沙哑。
“夏夏,我很嫉妒,他曾经代替你,又用麦嘉和的身份,在网上接近你,听你倾吐你生活里的所有细节,你对他不设防。”
“呵!”明夏冷笑一一声,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扫向贺凛,他还好意思说?这是和她秋后算账?
“他代替的是我的工作室,是工作,至于麦嘉和......”明夏眼底有怒火燃烧,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这就不能忍了,但她不能对贺凛说,气势上最起码不能输。
“我只知道,在网上和我聊的是麦嘉和,我知道的都是关于麦嘉和的事情。”
明夏眼底簌簌怒火燃烧,她当时可是什么都没避讳,连她每个月特殊那几天肚子不舒服,她都没隐瞒麦嘉和,想到当时‘她’说的话,明夏只觉得心火越来越炽。
贺凛的大拇指慢慢摩挲着明夏的手背,沉沉的目光下,是疯狂的嫉妒和暴戾,但他收敛压抑的很好,没让身边的小女人感觉到一点。
深邃的黑眸瞥了眼后视镜,贺凛的手敲在前面车椅背上,节奏的敲打声,让开车的司机立即慢慢将车速降下来,给了后面车子追上来的机会。
感觉到明夏情绪不对劲,贺凛另一只手从置物架上拿了一块糖,单手剥开糖纸,送到明夏嘴边。
“这是张锐新做的奶糖,特意送过来,请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他和杨羽兰打算开一家点心糖果店。”
明夏听着贺凛的话,下意识的张开嘴,当舌尖尝到甜甜的味道,还有浓郁的奶香味,她才醒神过来,自己竟然就这么吃了下去,明夏斜睨了一眼贺凛: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贺凛唇角上扬,好看的英挺眉眼,都是温柔,他确实是故意的,不想因为一个麦尔斯,就影响了他和明夏之间的相处。
“好吃吗?”
“张锐和兰兰做的,当然好吃。”明夏含着糖,说的话有些含糊不清,她的话音一落,突然眼前一片暗影靠近。
“是吗?那我尝尝。”
贺凛最后一个话音,落在明夏的唇瓣,他的舌尖试探着碰触,没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就扫过她沾着糖味的唇瓣。
他的另一只手落在她身边的车门上,手指正好落在车窗升降按键上,指尖用按下去,车窗缓缓下降。
一辆车子风驰电掣从后面追上来,车子驾驶位上的男人热切的看过来,却在看见车后座上拥吻的两个身影时,眼底怒焰和嫉妒,喷薄如火山爆发。
降下的三分之二的车窗,正好能看见贺凛将明夏困在他和车座之间,肆意地热吻,画面太美好,侧影如画。
麦尔斯猛打方向盘,向着车子撞去,他的眼底,杀气如锋利的刀子一般,恨不得立即将贺凛身上,捅出千百个血窟窿。
开车的司机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如迅疾的猎豹,猛地提速冲了出去,车尾擦着麦尔斯的车头,快速的将麦尔斯的车甩到了后面。
车窗缓缓升上来,隔绝了外面的空气,贺凛忍着唇角的疼痛,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低头看着明夏的唇瓣,心情愉悦的笑了下。
在明夏抬头瞪向他时,贺凛将笑容收起,手指轻轻的擦去她嘴角的水渍,缓缓的说了两个字:“很甜。”
绻缱缠绵的两个字,从贺凛的口中说出来,他似乎在说糖,又似乎再说的另一个味道。
明夏的脸热的厉害,不用看,她都知道肯定红的滴血,唇瓣肿胀的有些疼,刚才男人似乎要将她吞噬入腹的狠劲,让她心跳加速,呼吸里都是他清冽的气息,一声声很重的呼吸声,撞击着她的耳膜,让她的大脑有些眩晕。
美色误人,明夏抬手捂住贺凛靠近她的脸,将他推远,她必须的呼吸点新鲜、自由的空气,才能让自己好受些。
贺凛顺着明夏小手的力道,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的唇瓣在她手掌上热烈的吻了吻,借此缓冲着身体的难耐。
如果不是时机和地点不对,刚刚贺凛不会就这么中断,他眼底的风暴,如飓风海啸般席卷,最后都被他压抑住。
眼前还有个碍眼的蚂蚱,还跟在车后不断的蹦跶,贺凛落在车座上的手慢慢收紧,骨节发出咔咔咔的响声。
明夏没想到贺凛竟然还敢......她急忙将手收回来,掌腹那里热热的,仿佛还有着贺凛的气息,喷洒在上面,好像从她的皮肤,一直烫到她的心底,她很想擦去这股热度。
就在这时,贺凛的手伸过来,将明夏僵硬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另一只手拿了一次性湿毛巾,给她擦着小手。
从她的掌心到每一根手指,耐心细致,他的眼神专注,动作温柔,仿佛擦的是珍宝。
明夏的手指动了动,她感觉手掌的温度降了下去,心里的温度,却在灼烫上升,很快又从她的心里,又扩散向全身。
打住,打住,明夏摇摇头,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被眼前的男人惑住,贺凛可比身后车里的麦尔斯更危险。
她能对麦尔斯划开楚河汉界的距离,却对眼前的男人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