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枫的神情认真而又忧伤。
他的提问让我有些慌乱。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看着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我……”
“哐当……”
他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房门打开，阿狸他们回来了。
“真是的，就不能跟男人逛街！”阿狸进门就抱怨。
“怎么了？”我不动声色地收了手机盒子。
“唉，青鸾和焰羽走了，都没人陪我逛街，凤灵啊，你，你偶尔也买买东西吧……”
我看了看在阿狸身后的幽玄。
幽玄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我明白了。
阿狸和幽玄吵架了。
我回头看了眼姜枫，借此机会离开，“我们去房间说吧。”
路过沙发的时候，幽玄瞥了我们一眼，阿狸狠狠一跺脚。
“哼！”
“切！”
这两个人互相冷战着。
到了屋子里，我问阿狸什么情况。
阿狸有点委屈，“我，我不过是想让老黑给我买个戒指嘛！他不情不愿的。一会说，卡都在我这里，我想买啥就买啥，一会又跟我说，钻石都是金刚石经过人工雕琢形成的，它的本体不过是碳……巴拉巴拉的，叨叨个没完！哎，我是真的想买钻戒吗？我不过是想让他给我买！”
阿狸的话，让我有点糊涂，“你既然不是真的想买钻戒，又为什么要幽玄给你买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而且，他说的，好像也都没错啊！”
阿狸瞪大眼睛看着我，呆了半晌，自己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当我啥也没说！”
我的答案有什么不对吗？
我皱了皱眉。
“对了，凤灵，咱们是明天去绫罗镇吗？”
“是的。”
“那，赵亦轩呢？跟我们一起？”
“应该是一起吧，不过一辆车坐不了，要分开，赵亦轩自己开了车来。”
阿狸愣了下，犹豫着问我，“你，你确定一起走？那，那姜枫和赵亦轩不就碰上了吗？”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我反问完，才猛然间觉得，好像真的有点问题。
具体是什么问题我没彻底搞懂，但让这两个人相遇，的确有些不妥。
“阿狸！”
“咋了？”
“去，叫白宸进来！”
“白宸？”
阿狸困惑了下，恍然大悟，“哦……好好好，我去叫。”
次日的上午，我们整理完毕。按照我之前跟白宸交代好的，他故意磨蹭了许久，直到阿狸和幽玄坐着赵亦轩的车先行一步。
我与姜枫跟着白宸的车，在后面慢悠悠的出发。
一路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姜枫没有再提过昨日的话题。
我看着坐在身边的他，摸了摸包里放着的手机盒子。其实，我是给他买的，可是他那么问过之后，这礼物，我没法再拿出来了。
“凤灵！”
突然，白宸喊我。
“怎么了？”
“咱们去绫罗镇，住哪里啊？”
赵亦轩在绫罗镇已经安排了住所，可眼下这个情况，我不太想他和姜枫每天朝夕相处。
“我们，自己住酒店。”
“好嘞！”
白宸回答完，车子拐个弯，上了高速。
姜枫看了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但他依旧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脸望着外面。
车子进了小镇没多久，就被堵住了。
宽阔的马路上，乌压压的一片人，举着横幅抗议。
我抬头看了一眼，“无能警察”等字眼隐隐若现。
这……
白宸转过头，“这边过不去了，得下车了，我找地儿停车去。”
我点点头，和姜枫走下来。
白宸驱车离开，我在闹哄哄的人群里和阿狸对视上了。
见到我，阿狸赶紧跑过来。
“凤灵，你们来了，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这会儿，警局正有民众在闹事，赵亦轩陪着贺嘉帆。他让我带你们去休息。”
我看了眼姜枫，小声道，“阿狸，我们自己住酒店。”
姜枫的注意力似乎都被闹事群众吸引，没注意我和阿狸的窃窃私语。
我们找了个酒店办理入住。
没一会儿，白宸上楼来了。
他进门坐下便倒了杯水，道：“哎呀卧槽，这闹的动静挺大啊！我刚过来停车，那些人嚷嚷着要去县政府了！”
“还不是那采桑女失踪案闹的，听说啊，快三月了，丢了十二个年轻女孩哩！”
阿狸回了句。
我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姜枫，“枫神大人，刚刚也见到了，有没有什么想法？”
“不好说。”姜枫摇了下头，“不过，刚刚那些闹事的群众倒是挺有组织性的。”
我也有同感。
等到大家歇息了会儿，我找到白宸交代了几句，就和阿狸悄悄去了警局。
远远的，就看见警局门口聚集了大片的人。
受害家属拽着一名警察大哭大闹，“你们警察怎么办案的！不是说了一个月吗！我们家芹芹啊，都是被你们害的！你还我的芹芹……”
她这边哭哭啼啼，那边女记者就拿着话筒凑过来道：“警察同志，对于此次又一名年轻女子失踪之事，你们怎么表态了？众所周知，绫罗镇一向以绸缎出名，‘采桑女’频繁失踪，有没有可能是商业竞争造成的了？”
那个被拉扯的老警察，人都快倒下去了，但是始终都不发一言。
我摇摇头，和阿狸往后看了许久，才发现赵亦轩和贺嘉帆在屋子里。
阿狸给赵亦轩发了个信息，过了会儿，赵亦轩出来，带着我们从小门进去了。
“最近一直这样闹吗？”我边走边问。
赵亦轩闷声“嗯”了下，叹息着说，“闹了有好几天了，也不能强行关押，都是受害者家属。嘉帆说，局长的意思是，就让他们发泄发泄情绪，等到特别行动小组的同志来就好了。”
“那，那什么特别行动小组的人，什么时候来了？”阿狸抢着问。
“这个？”赵亦轩皱了皱眉，我看见贺嘉帆耸搭着脑袋朝我们走过来。
“你，你们来了？不好意思啊。”贺嘉帆道，“让你们遇到这些事。局里给我放了假，只是，我实在是，唉，我呆在这，心里多少好受点。”
“理解理解。”阿狸立刻答道。
我张嘴刚想说话，却听见外面“哗啦”一声响，紧跟着有个女人扯着嗓子大叫：“打人啦，快来人啦，警察打人啦！”
怎么会打人了呢？
我们赶紧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