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玛利亚妈妈又来探望我们了,这次她是单独一个人来的,买了一些水果和蔬菜过来,叫我多吃绿叶菜健康,对眼睛也有好处。
我很感激玛利亚妈妈对我的关心,未感动多久,我们出门去海岸边走走散步的时候,她忽然问我,什么时候能把做手术的钱还给他们呢?她大儿子在西班牙出了点事急需要用钱,她才不好意思开口问我还的。
我一头雾水,逐步竟知罗欧文欺瞒了我,他没攒够手术费,问罗来登爸爸借了一笔钱。可他那时硬说够了,死活不让我出一分钱。
我连忙向她道歉:“妈妈,真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事儿,欧文不许我出钱,他说他有……”我便又说:“我有存款,现在我知道了这事,我肯定立马把钱还给你们。”
然后我带玛利亚妈妈去周围街上的银行里取钱,把那笔手术费的现金还给了她。
当罗欧文知道这事以后,非常生气,我本来是想好好跟他商量一下,说一声不用再还钱给父母了,他也无需还我钱,做手术的费用,在他们困难的时候,我怎么能一分钱都不出呢?
可罗欧文还是背着我打电话跟罗来登爸爸和玛利亚妈妈大吵了一架。他骂他们,他分明说了自己会还,怎么可以背着他特意跑去管儿媳妇要钱?!真是太过分了!要钱就是为了给那个在西班牙惹是生非的混混无赖哥哥吗?
我听见丈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吵架的声音,忙进去劝他们不要吵,我眼疾手快夺了电话,向玛利亚妈妈道歉,便有点气恼着安抚面对父母就沉不住气的罗欧文。我叹息说,我没关系的,这如果是借来的钱本来就应该还,他更不应该瞒着我承担一切。
罗欧文很少不管不顾我的心情,这次他犟头犟脑不要我花这一份手术费的钱。他很沮丧地说,这就是他的目标,他要凭自己的能力彻底给我一份有始有终的光明。
他后来都把工资打给我,让我管账,手术费的钱便全包含在里面了。
罗欧文的工资加我的稿费,我都好好地存了起来,平时没有乱花过一分,当我们攒的钱日益多了以后,于是我们在放长假的时候去旅游了一个星期多,才开始挥霍共同的存款。
我们计划先就近把这座我和他的定情之岛环游完,再去其他地方旅游,中国之大,得用余生慢慢地游玩,偶尔也可以换换口味去国外。
那个长假,我和罗欧文态度很好地借了朋友的房车,甚至付了租车的费用与押金,便可开车自由自在地旅行。白天加晚上的许多时间里,我们几乎环游遍了这个岛,看完了被不同层次的蓝色四面环绕的海岸,从来不腻味,这里就是我们的第二个家乡,我们上辈子大抵住在此处罢。
白日到了一处中西合璧的广场,我们春风满面地牵手转圈圈跳舞,甚至一起奔跑着吓飞白花花的鸽子群。
当时有摄影师抓拍路人与情侣,他拍完了上前不好意思地分享照片给我们看,我们便欣然同意做了模特,给摄影师多拍了好几张情侣照,最后对方要了我们的地址,准备以后把照片洗出来寄送给我们。
要是玩累了口渴,我们就去吃冰淇淋,我徒手擦他嘴边融化的巧克力冰,他则是吻掉我嘴上的冰淇淋渍。
我们还一起去了可以自己做蛋糕的面包房,共同做了一个丑不拉几的八寸蛋糕,中途没认真多久,便捉弄着彼此,把奶油抹到对方身上,抹得到处都是。
很快,我们就可以重新去换一套情侣装了。至于那些脏的衣服,我们找了个洗衣店托管。
罗欧文开车坐久了腿麻,要运动一下,便带我去骑双人自行车,一路骑行到了草木苍翠的山路上去,我们也时不时换位置体验不同的运动视角。
等我们骑车出了一身腻汗,热得发慌,这个臭男人心急地催我去换泳装,要去景点的海边游泳凉快一下。
罗欧文竟然还会玩海上冲浪,他租借了附近摊贩的冲浪板玩,很游刃有余地在危险的海面随浪而起,这个大男人自信帅帅的,在海上用滑板威风刺激地冲划飞起,我帮他拍了很多潇洒风光的冲浪照片。
一个小时后,他气喘如牛抱着冲浪板上岸的时候,我便跑过去送上干净的毛巾。
然后我们一起躺在金黄的沙滩上晒太阳,身体正面和反面都要晒得匀称,我们喜欢健康的肤色,可短时间晒出来的作用不大。
晒得太热了,罗欧文刚刚翻身晒正面的时候,有几个小屁孩互相追逐打闹,其中一个小男孩忽然摔倒扑到了他**上,撞得他死去活来一场,他痛到在沙地上狼狈地打滚,小男孩便不负责地跑人了。
罗欧文咬牙切齿地说,他真的跟小男孩都有仇,他们工地上有个工人家的小男孩也调皮得很,总是有事没事找他茬,不知好歹地气他。
他便求我说:“书雅,我们以后生个像你一样的女孩儿吧,要是男孩儿一定会欺负我的。”
我答应他,好。
他觉得我答应得太快不真诚,便不满地摘了我的墨镜,又白痴地问了我一遍到底生不生女孩儿?
我沾了点杯子里的冰水弹到他脸上,笑话他,恋爱中的男人怎么蠢到这个地步了,这怎么能是我决定的呢?生男生女显然取决于男方的身体。
他将脸埋在我小腹上蹭了蹭,孩子气地说,“这不一样!我的意思是,心诚则灵。小魔女许的愿望要灵验一些,起码比我这个倒霉蛋灵验!小魔女连光明都恢复了,没有什么再不容易实现的了。”
“好吧好吧,魔女许愿生女孩儿!”我被晒得昏昏欲睡,只想抢回墨镜困觉。我抢回墨镜戴上后,摸了摸他热乎乎的脑袋,叫他乖一点,别抢了。
“生女儿?多久生啊?”他抬脸期盼地问道:“今晚可以吗?”
“不行,我还没玩够。”我略了一声说。
“我的意思就是……我也没玩够呢,晚上一起玩蹦蹦床吗?”他天真地问。
于是旁边吃冰淇淋的小孩听见了以后,可爱地问我们哪里有蹦蹦床?她也要玩!要多少钱?她去管爸爸妈妈要钱!
我们忍不住发笑,劝那个孩子去玩泥巴沙子堆城堡吧!
小孩子急得踏脚就是要玩蹦蹦床,罗欧文急中生智在沙滩上画了一个蹦蹦床,一起上去跳了跳,便叫这小女孩开始跳吧!这就是蹦蹦床!
这走路摇摇摆摆的小孩子,便手舞足蹈在假的蹦蹦**兴奋地跳了起来,她跳着跳着不慎将冰淇淋甩了一些到她父母半睡半醒的脸上去,她便将甜筒丢到了家里的狗面前说,是狗狗抢冰淇淋干的事……
我们替她保密,只笑不拆穿。
罗欧文冲我挑眉一笑,牙齿洁白晃眼,笑容清爽地说:“你看吧,小女孩多可爱,比那些捣蛋破坏力强的男孩子好多了,还聪明。”
“真是**裸的偏爱,你自小不也是小男孩吗?就算你长大了,我知道,你内心都住着一个小男孩,这么埋怨自己吗?”我被打扰得已睡不着,便坐起来望向了远处的天海,欣赏曾经梦见过的风月无边的景色,如今已美梦成真。
罗欧文为自己的美梦辩解,“你先生做男孩时不同他们一样,我由童年到少年都是很乖的,像我这么乖的男孩儿少见得很!乖巧的小女孩倒是很多……”
我做了个鬼脸,不听他唠叨了。
在房车里待久了,感觉有些狭窄,睡觉身躯伸展不开来,我们有时候便去酒店住几晚,睡上宽松舒服的大床。
原来我才是最先做了懒懒老妻的那个人,白天游山玩水逛累了,我只想睡觉,而罗欧文出来玩体力好很亢奋,他从早到晚都不知道累。
精力充沛的罗欧文睡了一会儿,学会了踩点起夜,他半夜三更窸窸窣窣朝我的方向摸索了过来,由上而下,痒得我微笑。
我沉住气装睡着,如何都不为之所动,甚至迷糊挥开他的手。我渐渐觉得深夜做夫妻之间的事太麻烦了,之后要重新去洗澡,要是闹到凌晨还没几个小时能睡。我们白天会困,并玩得不尽兴,他也要做司机开车,我不想他疲劳驾驶。
想清楚了,我坚决不理他。
他便一直趴在旁边盯着我的睡颜看,想要吻醒我,又不忍打扰我,我很享受他一动不动地注视我的感觉,而我在心里默默注视他。
不过这野男人盯久了,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他会把食指放在我鼻子下面检查呼吸,嘟哝一句没死啊,今天怎么不起夜了,怎么还不醒……
于是他凑到我面前轻声问:“……睡着了吗?”他感到奇怪地说:“你睡着的时候眼睛都会微微睁开,现在怎么闭得紧紧的。以前嘴巴也会稍微张开,现在也闭着,喂,到底睡没睡呢……”
然后我慵懒翻了个身子,稍微睁眼露了一点眼皮缝隙,他便又很近地凑到我面前,放大了美脸,有点忍俊不禁问道:“死鱼眼,睡着了吗?装得真像……”
这个视角互相对视,我真辛苦。
我那顽皮的丈夫不死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吹了吹我的眼睫毛,还在我耳边用气息声鬼鬼祟祟说话,他一本正经地哀求道:“书雅,我们玩蹦蹦床吧,我好想要玩,满足男人的心愿吧,求你成全我,求你了……否则我到明天都会想着这件没完成的事,你始终逃不过去的,你就从了我吧,长忍不如短放,求你了,天使……”
他真是**又乖巧。
我几乎快憋不住了,想要大笑出声,可为了度过轻松的一晚,我努力忍住了憋得困难的笑意,甚至在被子里下重手掐自己的腿,让自己清醒忍笑。
他叹气一声,只好爬起来去找美食解决另一种饥饿,他竟然去夜市买了我白天下午说过的明天最想吃的东西,这个诡计多端的人一定是在用美食**我。
可半夜醒来的我,闻到食物那股香气四溢的诱人味道,我的胃不听话地叫了起来,叽里咕噜直响,如同他的性需求叫嚣着饥饿这回事。
自从看得见以后,我很难面对外界色彩的**,他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当地的特色美食,我终于忍不住爬起来跑过去抢食吃。
他得意地说我虎口夺食吃饱了,现在也该让他饱一回吧。我正在吃饭他就动手动脚,被我用筷子打了几下,他便委屈扁嘴不敢动了。
等我吃完饭走人前故意冲他打了嗝,他还是那么有兴致地扑了过来。
兜兜转转,如故躲不过玩心大发的丈夫,他真是一个想尽办法**我的混蛋。
我们结束旅途回家后,去探望了一对刚生孩子的夫妇朋友时,期间我们借了他们的宝宝一起抱着,三个大小人装模作样地拍照,上演了深情一家人,虚伪地过了一把父母瘾,并且我们后来把照片洗出来放客厅了。
来做客的人若见了那张全家福有宝宝的照片,都会以为我们生孩子了,总是疑惑没见我大过肚子,也没见着宝宝。
我们就笑着解释那是朋友的孩子,到后来解释累了,最后把相册放在卧室隐秘点的角落里,给我们自己单独看,满足视觉亲子体验,继续过简单的父母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