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楚风确实没有去再找赵德芳的麻烦。
可是赵德芳就闲不住了。
他这边惹怒了父亲,并且成了城里的笑柄。且不说以后做什么事,就连现在上街,都有人暗地里对他指指点点的。
他还想着今后要继承整个赵家和父亲的王位,当然不能放任这种情况发生。
说来也巧,这些天刚好是雨季,旁边的村子很快被淹了。而那边村子里的农民没了田地家园,自然就变成了难民,浩浩****的朝着城里来。
一开始,看守城门的将领并不让他们进来。甚至还出现了打骂难民的情况。
而当这件事到了赵德芳的耳朵里时,他立马就知道是自己的机会来了。如果说他上次是因为做了坏事,而被城内百姓嘲笑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只需要做点好事不就行了?
现在机会放在了他的面前,他自然要抓住。
赵德芳冷笑着把自己身边的人叫了过来,先是下命令,把那些难民都放了进来,好好安置在城南的一片空地上。若是说房子,自然是不会给他们建的。但普通的草棚子,他到是难得好心的给他们搭建了一个。
可即便如此,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带年代,也算是一个善举了。
“你们都瞧好了,这可是咱们赵家的公子赵德芳发善心给大家建的,你们要记着这份恩情,逢人就说赵公子的好话!”
家丁将难民喊过去之后便这么说了,只是几天之后,当赵德芳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听见旁边有无聊的妇人在聊天。仔细一听,竟然依旧是在说他去找小倌的事情。
怎么回事?难道不应该是他救助难民吗?
他大发雷霆,将办这件事的手下叫到了面前,冷着脸说:“我不是让你把这件事发散出去,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听了这话,手下也非常的委屈。
他确实是这么做的,可是那些难民刚刚到了城里,自然是跟城里原本的百姓说不上话的。那些难民都缩在城南的空地,所以也只有这些人自己知道,棚子是赵德芳建的。
“公子,那些人平常都不去城里,可能消息没有传过去。”
手下瑟瑟发抖的解释,可说完,赵德芳却更加生气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我养的一个个全都是废物,一个能有用的都没有!”
他眯了眯眼,眼中的杀意尽显。
不得不说,他的脾气算是非常暴躁的那一种。稍稍有了不顺心的事情,就要将人给杀掉。
而他的手下常年跟在他的身边,自然猜到了他想要干什么。赶紧为自己求情:“公子,您别动怒!”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珠子乱转,疯狂的想着应对的办法。
“公子您听我说,既然大家不知道棚子是您花钱建的。那不如咱们找一点能让别人都发现的事情去做?”
果然,赵德芳立马停下了要杀人的眼神:“你说什么?什么事情能让他们都知道是我做的?”
“我觉得您可以施粥。”
“施粥?”
这个词汇对于赵德芳来说其实还有点新鲜,他眯着眼看面前的侍从,却又不愿意暴露自己不懂这是什么的事实。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不过好在他的手下自然也非常清楚他的秉性。
“公子,其实这个施粥呢,就是我们煮上一锅粥,然后给那些灾民喝。到时候您过去发粥,大家走过路过,肯定都能看见。”
其实赵德芳还是没有怎么听懂,不过他现在并没有其他好犯法,只好同意了。
不过最后还是不忘说一句,“如果到时候没有用,你就死定了!”
因为舆论发酵的很快,赵德芳想要尽快止住大家的嘲笑,所以刚刚到了晚上,他就跟着属下去了城南。
不过他一直是坐在轿子里,等属下把施粥的摊子布置好,还不是很想下去。
城南这段时间住着的全部都是一些难民,空气中难免会有很多不好闻的气味。再加上这几天下了雨,地面一片泥泞,环境实在是有些恶劣。
赵德芳嫌弃得捂住鼻子,在属下的催促下才不情不愿的下了车。不过在走到了施粥的大桶前面时,他的脸色再也控制不住了。
“这也叫粥?”
这粥里面只有一些米和菜叶子,清汤寡水的。对他来说,简直都不是人吃的东西,甚至作为猪食他都觉得太差了。可是这却是灾民眼中救命的食物。
“公子,好人啊!您真是个好人啊!”
“活菩萨!”
“有了这口粥,我闺女终于有救了!”
一群难民哭着过来排队领粥,人数其实很多,赵德芳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怎么做过事情的人,不过一会儿就已经非常劳累了,而且眉眼之间写满了厌烦。
要不是这街上人来人往,他想要让更多人看见自己施粥的样子,肯定早就已经撂挑子不干了。
等到他把粥施完,已经到了晚上,最后一点粥都被难民刮干净了,而他已经黑着脸,把东西一扔,立马坐到了轿子里,回家洗了三遍澡,还是感觉没有洗掉自己身上的那一股穷酸味。
臭的很!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敢苦力活,火大的要命。不过好在最后还是达成了他的目的,因为他那天施粥的事情被很多百姓都看见了,第二天就有一个传言在百姓里面口耳相传。
“其实赵德芳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你看他都给难民东西吃。”
“而且还是亲自来给大家施粥,这简直就是遇见了活菩萨!”
“而且听说一开始是不让把难民放进来的,是赵公子专程让他们进来的呢!”
这些言语一传播,赵德芳的名声自然就好了起来。
之后,再加上赵德芳的手下有意在其中加上一些:“那天赵德芳在小倌的房间被发现,只是因为有人故意陷害。”
这样的言论一传播,很快就有人相信了。
原本这事情跟楚风也没有多大关系,直到有一日,白起回来同他说:“陛下不好了,先前的那个小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