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军大营之中，到处灯火通明。
有骑兵骑着马飞速出去报信，还有各种喧闹吵杂的声音。
远远的一座矮山之上，看着这纷杂的一切，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唇。
忽的，身边传来一道低低的笑声，在夜空之中软绵绵，映在他耳中却清凌凌的。
“你笑什么！”
他转过头，神色冰冷无比，甚至于看着面前的娇俏的少女，他心中没有任何一丝怜惜之色。
俞灵妙：“让我猜猜，你是顾长安的人？”
见着对方瞳孔中的变化，她又笑道：“还是说，你就是顾长安？”
这个男人，一开始她没想明白到底是谁，但当刚刚看见他的神色的时候，她却突然有了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这个人，她见过，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顾长安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随即很快又放松。
“俞娘子果然很聪明，不过再聪明又如何，你已经落入我的手上了。”
俞灵妙看着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突然好奇道：“能给我摸一下你的人皮面具吗？顾长安。”
看着男人眼中危险的光芒，她笑道：“你带着我，不管是不是顶着这张脸，都没办法逃过一劫的。”
“呵呵！俞娘子好大的自信。”
俞灵妙莞尔一笑：“倒是也没有，我只是尤其想了解一下人皮面具，毕竟咱学这个行业，人皮面具却还是第一次见呢。”
上一次从苏先生和胡大夫那里得知真的有人皮面具这个东西之后她就已经很好奇了，这会儿好不容易看见，她是真的想试试看的。
至于说她在顾长安手中会不会感到恐惧，说实话，一开始察觉被人绑架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儿的。
不过等她醒过来想通关键之后，她就一点儿都不怕了。
其一，她有空间在手，想要消失，随时可以。
其二，空间之中有两头白虎，顾长安就算是天纵之资，也不一定能在两头白虎的撕咬下全身而退。
其三，顾长安不弱，但霍雪风更强，先锋军也更强，不然顾长安也不会出此下策。
再者说了，先锋军那边还有两头白虎呢，想要找回她，那是迟早的事情。
顾长安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仍是笑盈盈的，果真没有半分害怕，不由也生出一分好奇之心。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怕？不怕我把你杀了吗？还是这么自信你那个小情郎能够找到你？”
“顾长安，你是一点都不怕你手下的百姓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担心他们知道你堂堂节度使之子，却只会做这些宵小之辈做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她这话激怒了顾长安，只见他面色突然扭曲了一下。
“你懂什么！我为什么会做这些？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那小情郎得寸进尺？”
“我倒是不知道我们先锋军怎么个得寸进尺了。”
“你们先锋军已经连拿五道了，还要怎么样？还要跟我江南西道为敌？凭什么？这不是得寸进尺又是什么？”
看着他突然暴怒的神情，一时之间，俞灵妙觉得荒谬又可笑。
这真的是原文之中的男主？
虽然她知道原文之中的男主有点儿病娇，但眼前的这个情况，她觉得不太像病娇，倒是像那种暴躁症？
这两句话就被激怒了，实在是不太像一个古代大家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啊！
就这？就这？
她有些觉得自己和霍雪风之前对顾长安是太过担心了，要是早知道顾长安是这样的货色，他的大军是如此不堪一击，他们何必束手束脚？
她收敛心神，看着面前的顾长安。
“喂！你是不是输不起？”
“什么？”
顾长安扭头看着她，神色不太好看，眼中危险的意味更浓。
“我说你是不是输不起？要知道，现在可是乱世，当然是说有本事谁拿天下了，你自己守不住，还要怪我们拿你的地盘吗？”
“你再说一遍！”
看着他眼睛危险地眯起，俞灵妙不屑一笑：“从前都说，顾节度使教子有方，江南西道欣欣向荣，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纤细的脖颈，顾长安手中收力，看着面前小姑娘淡定从容的表情崩裂，不禁一阵冷笑。
“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俞灵妙此时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脖颈被他掐住，只觉得喉咙一阵难受，一股难以呼吸的感觉浮现。
她用尽全身力气道：“杀了我，整个江南西道都等着陪葬！”
非是她自恋，而是她相信，要是顾长安真的杀了她，霍雪风或许真的会疯魔。
世人都说先锋军不屠杀百姓，为什么？
先锋军仁慈吗？是，先锋军仁慈，但鲜少有人知道，这条规则是她提出的。
“砰！”地一声，她被重重摔在地上。
顾长安居高临下看着她，不屑冷笑道：“你以为就你一人之命，足以让江南西道为你陪葬？天真！你还没那么重的分量。”
“是吗？你可以试试！”
“你！”
顾长安欺身上前，看着她脸上的冷色，突然又勾唇一笑。
“真没想到俞娘子这么娇娇软软的姑娘也有这一面，倒是让顾某惶恐。”
“倒也不必惶恐，毕竟我对人对狗态度总是不一样的。”
看着顾长安瞬间变冷的目光，俞灵妙笑：“别气了，气你也不敢杀我，何必呢？”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你大可试试。”
顾长安的手再次放到她纤细的脖颈之间慢慢收紧，这么做的同时他也在看着俞灵妙的一举一动。
不过很可惜，俞灵妙的神色非常冷静，根本没有害怕的意思。
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
“你最好祈祷你有这么大的分量，不然你的下场，哼哼！”
赌赢了！顾长安果然不敢！
俞灵妙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却带出一丝淡笑：“你想拿我换什么？换回衡州府？还是澧州府？亦或者？鄂州和江州？”
见着他恶狠狠的眼神，俞灵妙又笑道：“该不会你想用我换我先锋军退兵吧？”
“呵！俞娘子倒是对自己挺有自信。”
“劝你少费功夫，就算我先锋军这一次退兵了，也还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