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们一定还会搜山,在海边巡逻,等他们放松下来,我送你离开,我藏了一艘船。”
马钧看着燃烧的火焰,声音低沉:“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会想办法弄来。”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沦落到这里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崔点点看着马钧躲闪的眼神,她踉跄着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布袋子边,从里面拿出两张饼,她这才发现,袋子里,只剩下五张饼,袋子的后面,还有个陶罐子,里面放着两块看起来新鲜一些的肉。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之前她吃的,就是这里的东西做的,但是食物有限,马钧是留给她的。
“点点,我给你来烤。”马钧以为崔点点没吃饱,他伸手去接饼,一直以来,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崔点点做这些杂事。
崔点点拿饼的手避开了马钧的手,另一只手啪的搭在他的手上,自己做到火堆边用刚才马钧的方式,烤着饼。
很快,山洞里再次弥漫开烤饼的香味。
烤饼巴掌大小,厚不到一厘米,很快就烤好一个,崔点点将烤饼递给马钧,很凶的看着他,语气更是一点都不温柔。
“把它吃下去,一点都不许剩。”
马钧接过饼,却没放进嘴里,他看着崔点点,眼神浓重热烈,仿佛要将她吞进去。
崔点点已经转移开视线,开始烤另一个饼。
“我有熏肉可以吃,夏夏,这个还是.....”
不能马钧说完,崔点点就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不吃就扔了,我一会就冲出去,反正你的命都没有一张硬饼重要,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这饼,在外面有没有两三块钱,都没一块点心贵,马钧却连吃都不舍得吃,他们什么时候,沦落到如此凄惨可怜的地步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还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更艰难困苦?
崔点点的眼睛看着在烤着的饼,努力瞪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害了哥哥,害了马钧,不能再做下去,他们应该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她拖进沼泽里。
第二张饼烤好,马钧依然没吃,他舍不得,总共只有五张了,就算是一天一张,只够崔点点吃五天的。
那些人找不到她,十天半个月的,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马钧脑子里快速的运转着,他应该怎么避开那些人,能打到那些猎物,找到什么食物。
突然眼角余光晃过一个身影,马钧大脑嗡的一声,急忙跃起身,抱住崔点点,将她禁锢在怀里:“你要干什么?”
“你不吃饼,我就不在这里待着。”
崔点点说的决绝,她仰着头,目光坚定的看着马钧:“马钧,我就算是要离开,也不会踩着你的命,你不吃,我就不吃,你就算现在能抓住我,但你能每天每夜,时时刻刻的看着我吗?”
“你还真是?”马钧气的低头,一口咬在崔点点的唇瓣上,牙齿在用力的时候,又非常的舍不得,慢慢的磨了磨,他的气息加重,心跳快的要跳出胸腔。
两个人,谁都不肯退后一步。
久久之后,马钧无奈的松开崔点点,转身拿起饼,用力的咬了一口下去。
崔点点坐稳身体,看着在她嘴里吃的费劲的饼,在马钧的嘴里,就嚼的津津有味,她听的都有点饿了,嘴里口水分泌,她吞咽了下,快速的移开视线。
一声轻笑,在崔点点身边响起,随后吃了一半的饼送到崔点点的嘴边。
“吃吧,这饼虽然硬,烤完磨牙,确实是很香。”
马钧哄着崔点点,他看着她的眼里,都是满足的笑意,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对他凶,这么逼着他吃饼,都是为了他好。
他从小喜欢到大的女孩,终于懂得怎么心疼人了。
马钧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心里又酸涩又溢满了知足,只希望以后,能有个更好的男人,会爱她宠着她,至于他,是真的没多长时间活着了。
马钧想到自己遭遇暴风雨,船被打翻,他不知道在海里飘了多久,看见那艘向他驶来的船,他以为是遇见了救命的菩萨,却不想是地狱。
船上,都是那些人从其他国家弄来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有,他们像被囚禁的牲畜一般,被捆绑成串,塞在底舱里,每天只有拳头大酸臭的米团果腹。
底舱里,密不透风,味道腥臭刺鼻,有人扛不住死了,就直接被扔进海里。
马钧刚被捞上船,那些人没有把他扔进底舱,而是安排在上面,给他衣服和食物,并且询问他的底细。
马钧当时长了个心眼,没敢说出实话,只说自己是一个人航海旅行,遇到暴风雨和龙卷风,船被掀翻,才会漂流在海上。
那些人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不相信,也没在追问下去,马钧很快发现船上的怪异之处,他没吃他们送来的晚餐,在晚上偷溜出去,发现了船上的秘密,也听见了他们的密谋。
那些人见他身体好,想将他献给上面的一个人,在他的晚饭里加入了安眠药,药量足够他昏睡三天三夜,他们已经到地方。
马钧想逃,可是茫茫大海,他能跑去哪儿?马钧只能回房间,装着被安眠药药倒,寻找机会。
然而当晚,他的房间就有人偷摸着进了去。
马钧在对方欲行不轨时,反杀了对方,搏斗之间,他被对方打了一针在自己身上,死了人,这船就不能再待下去了,马钧换上那人的衣服,将那人偷偷的扔进了海里。
趁着天亮前人最困乏的时候,马钧从船上偷了一条小舟放下海,带着一些食物逃了。
却不想,他在海上迷失了方向,最后还是漂泊到了这个岛上,幸运的是,他当时是晚上靠近,没被岛上的人发现,他悄悄的靠近,将船藏了起来,在这岛上苟且偷生。
无意中他看见了了熟悉的面孔,就是曾经他逃走的那艘船上的人,偷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自己身上被注射、了药物,那是他们控制人的一种手段,会让人上瘾,如果没有定期注射解药,活不过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