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喝了水,身体恢复了点力气,她摸索着身上的东西。
这套衣服有很多口袋,里面塞满了东西,都是孟常昊准备,有些暗格,还是崔点点帮着一起塞进去的。
明夏摸索着,从一个口袋里掏出袋压缩饼干,另一只手稍微动下就疼的她一头冷汗,应该是伤到骨头了。
烤肉味的压缩饼干,吃起来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费牙,噎嗓子,太干了。
她将压缩饼干放到水滴下面,浸湿一点,才放进嘴里咬一口。
不知道多久才能获救,明夏不敢吃多,她只吃了半块,就将剩下的又放回了口袋里,如果不能自救离开这里,那她也一定要撑到救援。
身上的东西,都是应急和保命用的,明夏的手指突然摸到一个小罐子,她眼睛一亮,是自热咖啡。
之前孟常昊给明夏喝过,味道浓郁醇香,明夏给崔点点分了一半,两拨人分开时,孟常昊拿了半箱给明夏带着喝,她随手就拿了一小罐塞腰上的口袋里。
没想到,明夏连滚带摔,咖啡现在还在她口袋,摸了摸,竟然没被她压扁了,这质量可真是好,难怪她滚动的时候,总感觉有什么硌着腰疼,她之前一直以为是石头。
不停咒骂爆粗口的木子铃,久久没有听见明夏出声反驳,她高兴的握着拳头,看来明夏是死了,真是太好了。
“你在干嘛?死了吗?明夏,死了就好,哈哈哈,果然是贱人自有天收,你就烂在这里吧,被虫咬,被老鼠啃,腐臭成一堆烂肉枯骨,哥哥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哈哈哈,哈哈哈,我才是......”
“你才是臭肉枯骨,让你失望了,我不但活着,还活得很好,精神倍棒,吃嘛嘛香。”
相对比木子铃的气急败坏,明夏很淡定,语调缓慢又惬意,即使身上痛的要死,她也要云淡风轻的把木子铃气死。
呼哧,呼哧,木子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没被气死,也离被气死不远了,她没想到明夏一点事儿都没有,为什么?
木子铃好想用石头把明夏砸死,她试着动了动,腿上传来疼痛,大颗的冷汗从她额头上滚下来,她掉下来的时候,腿被石头砸到,她根本不敢动,石头太大,她又推不开搬不动。
她的腿,会不会断了,瘸了?木子铃全身颤抖,害怕的差点晕死过去,如果她腿废了,以后还怎么站在贺凛身边,怎么做木子家族的家主?
不行,一定要自救!
木子铃咬牙,伸手慢慢摸索着自己的腿,查看情况,搬不动石头,她可以找东西试试撬开。
“某个残废,快发表下获得残废荣誉的感言,以后,你就只能烂在这里,饿的只能啃石头,喝自己的尿,木子铃,你可要撑住,我以后的日子,就指望看你怎么惨来逗乐了。”
明夏边说着话,边整理自己身上的物资,这都是她活下去的资本,木子铃突然的沉默,只有嘘嘘索索的声音传来,明夏猜到木子铃是在自救,这怎么可能呢?
给敌人强大的机会,就是在给自己找虐找死。
这怎么可能呢?
明夏嘴巴开始疯狂输出,各种不带脏字的刺激木子铃,从挑剔对方的五官开始攻击,到身材和人品做事,最后再到各种桃色艳史,甚至连木子铃以前浏览过的带色网站,约过的男模,明夏都很详细的讲了出来。
越说,明夏越气愤,恼火,愤恨,怒气充满了胸口,如果不是动不了,她肯定冲过去,给母子林那个一顿大嘴巴子。
让明夏恶心的是,木子铃找的那些男模,五官中都有一些贺凛的影子,或是眼睛,或是嘴唇、脸型,木子铃玩的还花,自己设计台词和场地,让他们配合她。
嘴巴和贺凛相像的,木子铃就让对方蒙上眼睛,穿上贺凛穿的西装款式,梳理和贺凛一样的发型,念着她自己写的肉麻兮兮的台词......
明夏想吐,不行,她就是说这些事儿,都恶心的不行,也不知道木子铃做这些的时候,是怎么变态扭曲的心理。
当然,木子铃做这些,都是在木子家族范围里,做的狠隐蔽,她自己也是带着面具的,不过只要是做过,就会留下痕迹,网络强大的时代,有些痕迹是永远都抹不掉的。
当时明夏匆匆看过,并没告诉贺凛,不过现在从大脑里再翻出来,她意外的发现,自己非常厌恶木子铃做的这些事儿,更不要提木子铃那些**玩的了。
整个木子家族,繁荣矗立了数百年,早就腐烂到了根儿,各种肮脏和邪恶的事情,无恶不作,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
明夏突然很心疼贺凛,因为他的妈妈,嫁入木子家族,生下木子铃后,就成了木子家族的一份,甚至为了讨好家族里的一些男人,得到更多的钱,还算计过自己的儿子,不过被贺老爷子给阻止,又警告了一番,那时候,贺凛还是个少年啊!
这些事情,明夏当时匆匆看了一眼,她不知道贺凛是不是知情,想到那个高冷矜贵的俊美男人,明夏的手搭在眼睛上,眼睫毛渐渐湿润。
这个时刻,她很想他。
贺凛.....明夏默默的低低呢喃他的名字:“贺凛。”
“嗯,我在。”
很轻的磁性嗓音,进入明夏的耳朵里,仿佛情人最动情的呢喃,让明夏的心狠狠抽痛了下,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她好想他,竟然幻听到了他的声音。
一声宠溺的喟叹声,在明夏耳边传来,紧接着她的身体被人抱起。
熟悉的气息,包裹住明夏,温暖的热度透过她的衣服,熨帖她的皮肤。
明夏不敢睁开眼睛,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虚妄幻想里,只要她不睁开眼睛,她的梦境,就一直存在,贺凛也会在她身边,她就不会面对一个人孤单可怜的境地。
“夏夏,我在,夏夏,夏夏。”随着贺凛温柔的嗓音,温热的唇瓣落在明夏的额头上,眼睫毛上,吻去她脸上的眼泪,辗转碾磨掉她哽咽的抽噎。
哦,这梦境这幻想,真实的让人沉沦到不愿意醒来,明夏头脑有点发晕,雾懵懵的想如果永远在爱这里出不去,一直沉浸在这梦境里,似乎也挺好的。
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只有他温柔缱绻的声音和吻,都说用情饮水饱,这不是没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