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飞随安总管去换衣,吃饭。然后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躺下浑身都疼。刚眯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喊。
“丫头,起来了。快去服侍小姐,不然你又要遭罪了。”一位和母亲年纪相仿的女人说道。雨儿飞一骨碌爬起来,浑身还是疼。雨儿飞人生地不熟,耽误了很多时间。她把洗脸水端到小姐房中,准备放下。
“嘭”,小姐手一挥,一盆水洒在雨儿飞的身上,接着就开始打骂起来。“你死人哪,起这么晚。”小姐继续打骂。
“明珠,住手。”一个中年男子来到房中。昨晚的男孩也跟来了。小姐见了男子赶紧施礼:“父亲,你回来了。正好教训这丫头。”
“啪”一巴掌打在小姐明珠的脸上,小姐自己惊呆了,雨儿飞也惊呆了。这么回事?
“你已经把小红逼死了。你小小年纪就如此跋扈,以后还这么了得。都是你母亲把你宠坏了。你以后还敢造次,就把你送出府去。”中年男子说完就离开了。男孩也跟着离开了。小姐先是哭了一顿,然后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雨儿飞的身上。雨儿飞挨打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不过,小姐现在都是偷偷摸摸的打她,没有敢明目张胆了。雨儿飞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
“老爷,张员外家公子十周岁生辰。派人送请柬来了。”安总管手拿请柬来到总督面前禀报。总督看也没看。
“这些小事,交给夫人处理吧。”总督忙着处理手中的公文。安总管告退离开。
安总管拿着请柬去了夫人那里。明珠和夫人正在后堂喝茶吃点心。
“禀夫人,老爷要夫人安排张员外宴请之事。”说着把请柬递给递上。夫人的丫头小芳接过请柬递给夫人,夫人拆开看了一会,吩咐道:“安总管,你去账房领些银两备些贺礼,到时候送过去就可以了。”夫人把请柬交给小芳,安总管应声准备告退离开。
“母亲,什么事情呀?”明珠好奇的问道。夫人微笑的说道:“是张员外家的儿子十岁生辰,要宴请我们。”
“生辰宴请呀。母亲,我想去,应该很热闹吧。我们一起去吧。明珠张这么大都没有参加过生辰宴请呢。我要去。母亲……”明珠和夫人撒起娇来。夫人是非常溺爱明珠的,她就这样一个女儿,不宠她宠谁呢?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安总管,把礼品准备的丰厚点。到时候,我带小姐一起去。顺便去问问公子要不要一起去。下去吧。”夫人吩咐道。安总管点头称是,然后离开。
“娘亲,就您最疼女儿了。女儿不明白为什么要问哥哥呀?”明珠有些不高兴,她也不明白。公子明辉不是夫人亲生的,而且老是管着她,她不喜欢明辉。
“当然要问问他,他的娘亲已经不在了。我们如果不问他,你父亲会说为娘偏心的。如果他自己不愿意去,那就无所谓了。”夫人微笑的对明珠说道:“正好为娘也好久没有出门了,去参加宴会,热闹热闹吧。”夫人和明珠又说又笑。
雨儿飞看着心里酸酸的。回忆自己的母亲也是如此疼爱自己,虽然自己和母亲没有锦衣玉食,可是每次母亲都是极力维护自己。可是,母亲命苦,去世的太早,自己也跟着受苦……父亲的责打,后母的嫌弃,明珠的专横刁蛮,所有的苦难,她的心已死。但是她还是活着,麻木的活着。只有偶尔想起母亲的时候,心才是
有温度的。一个六七的孩子,她承受的太多。
张雨翔的生辰宴会终于到了。总督夫人带着小姐明珠、公子明辉一道坐着宽敞的马车。带着丰厚的礼品出发了。明珠一路非常的兴奋,东看西瞧的,也没有时间折磨雨儿飞了。雨儿飞一路上安生了许多。
“明珠,到了别人府上要有礼数,可不能像在自己府里。”总督夫人吩咐道。
“知道了,母亲。”明珠东张西望的,爽快的答应道,她继续看车外的景象。
当他们一行人到达张府时,已经宾朋满座了。张怀远携家人在门口迎接,毕恭毕敬。
“夫人辛苦了。夫人能够携公子小姐亲自来参加犬子的生辰宴,真是荣幸之至,蓬荜生辉呀。请,里边请……”张怀远说了一堆客套话,把总督夫人迎到主宾的位置。大家就开始你一眼我一语开始寒暄起来。明珠做了一会儿,觉得特别没意思,借上厕所之故,带着雨儿飞离开了。她到处乱转,不知不觉竟然迷路了。张府很大,大家都忙着生辰宴会,后院空空如也。明珠有些着急。
“死丫头,都是你带的路。看,我们现在迷路了。娘亲要是知道了我乱跑,会责备我的,下次可能就不带我出来了。都怪你,都怪你。”明珠一边掐雨儿飞,一边骂雨儿飞。雨儿飞已经习惯了,她面无表情。她知道这个时候做什么都没有用,一顿打骂是逃不掉了。
“你不是叫雨儿飞吗?飞起来看看呀。”明珠简直是无理取闹,一直拿雨儿飞出气。
这时,一只有力的小手抓住明珠的手,“住手,你干什么欺负人?”张雨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原来他也是觉得大人们聊天没意思,回房间休息的,正好路过。远远的就看见,明珠在打雨儿飞,他看不下去了。
“你这么小。心肠就这么狠,下手这么狠毒。你长大以后肯定是只母老虎。”张雨翔看见雨儿飞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禁有些心疼。“怎么样?我教训我家丫头,关你什么事?”明珠强词夺理,蛮横的很,说着,还要继续打雨儿飞。张雨翔赶紧挡在雨儿飞的面前,他一把抓住明珠的手:“我不打女孩子,但是你再无理取闹,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把明珠一推,推得老远,明珠差点摔跤。明珠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离开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总督夫人和张怀远他们都找来了。两家大人看见这个情形都有些不悦。张怀远赶紧陪不是。
“雨翔,你干什么呢?明珠小姐是客人,你太没礼貌了。赶紧赔理道歉”张怀远一把拉过张雨翔,可是张雨翔杵在那一动不动。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不听话。”张怀远责备起张雨翔,官府可是不好惹的。总督夫人也知道自己女儿的秉性,她也不希望把事情闹僵,赶紧大圆场。
“好了,小孩子打打闹闹的,是正常的。没事就好。”然后把明珠拉过来问道:“你呀,今天是张少爷的生辰。你还乱跑。”明珠心里恨得不得了,她把气都撒在雨儿飞的身上。
“娘亲,都是雨儿飞不好,女儿要找茅房,她乱带路。我们就迷路了。”雨儿飞知道,自己的灾难来了。
“哦,原来是这丫头不懂礼数,回去再好好**。”总督夫人说着,就把雨儿飞带回去。谁知,张雨翔一把拉过雨儿飞。
“不行,她
必须留下来,她不能走。”张雨翔把雨儿飞搂着怀里。张怀远吃惊不小,儿子一贯知书达理,今天怎么了?
“雨翔,她是明珠小姐的丫头,我们不能强要的。快松手。你这样太没规矩了。”张怀远一把斥责张雨翔,一边拉雨儿飞。
“那么把她买下来吧。父亲,你把她买下来。你不是说要送我生辰礼物吗?我就要她了。”张雨翔把雨儿飞抱的更紧了。
雨儿飞在张雨翔的怀里,感觉好舒服,只有母亲这样抱过她。她感觉母亲又回来了,她不舍得张雨翔的怀抱,但是,她不能给张雨翔带来麻烦。总督府可不是好惹的,还有刁蛮的明珠。
“张少爷,你送手吧。不要让你父亲为难,总督府的权势很大的。”雨儿飞轻轻的对张雨翔说道,然后挣脱张雨翔的怀抱。“谢谢你。”雨儿飞知道自己回到总督府肯定没有好日子过,说不定这次小命还不保。她流泪了,她哭了。从出生到现在,她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父亲的拳打脚踢,母亲的去世,后母的虐待,明珠的恶毒,其他人的冷漠无情。一切的一切在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她厌恶这个邪恶的人世,她只是为了母亲的遗愿活着。她不怕苦,也不怕死,苦难的生活使她过早的成熟了。她看透了这一切。可是,今天居然流泪了,为了张少爷,她有些不舍。
张雨翔看着雨儿飞离开的背影,泪如雨下。他流的都是血泪,大滴大滴的,鲜红鲜红的。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任凭血泪流淌。他觉得自己好无能,救不了雨儿飞,他好伤心。血泪流的浑身都是。其他人看见都吓了一跳。张夫人赶紧阻止张雨翔哭泣。
“雨翔,不要哭。你不能哭的。我们给你买个丫头,好不好?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呀。”张夫人着急的哭起来。总督夫人也听说过张雨翔的事情,但是亲眼见到张雨翔满脸满身的血,真是触目惊心。明珠和明辉也吓坏了,血淋淋的场面他们哪里见过。雨儿飞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往总督夫人的方向走。
张怀远扑通一声,跪在总督夫人的面前,哽咽的说道:“夫人,求你了,救救我家雨翔吧。您就把那丫头卖给我们吧。不然我儿子就没命了。我们都是为人父母的。我的心情,夫人应该可以理解吧。”张怀远声泪俱下。张雨翔的血泪还在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了。
“母亲,您就把雨儿飞留下吧。张少爷好吓人。”明辉公子说道,“明珠的丫头可以再买的。”
总督夫人本来是想凑凑热闹,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张怀远的儿子死了,大家都不好过。可怜天下父母心,也就是一个丫头,留下吧。以后张府肯定会回报,做个顺水人情。
“好吧,雨儿飞你留下,好好伺候张少爷。”总督夫人说道:“明珠,你的丫头明天再买吧。”明珠已经被张雨翔的样子吓得差不多了。“好,好。雨儿飞给她。娘亲,我们走吧。我要回家。”她躲在母亲的怀里。
雨儿飞还没有反应过来。
“雨儿飞,母亲准你留下来了。你快去看看张少爷吧。”明辉公子看着血泪如雨下的张雨翔实在着急。张怀远赶紧起来一把把雨儿飞拉倒张雨翔的面前:“雨翔,丫头留下来了。你不要哭了。”
雨儿飞这才看清楚张雨翔的模样,满身的鲜血。脸色白的像张纸。她心痛不已,也哭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