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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万劫不复
  “落方方。”
  辰让看向二人,终是明白道,“原来你才是包藏私心之人。”
  从最初的“勿信”,到最后透露“虎符非真”,全是他为夺取信任并借机得利的手段,当真是高明。
  只是,这手段,其他将军知或不知?
  落方方抿唇。
  只道:“皇上,对不住。但您一定不知道,落家等这一日有多久……”
  落将军也道:“皇上,先帝在时便为自己封号‘留惠’二字,想来是要惠泽百姓的,您是他的孩子,自然也该如此。”
  “这些年来,诸位将军活得生不如死,荣光、地位全不在,只得苟延残喘,但今日若将您交出,以本就已死的您的一命,换我们几家的惊蛰之起,何尝不是最大的留惠?!”
  辰让突地一笑。
  “惊蛰之起?是指所有将军,还是单你落家?”
  闻言,落将军脸色一变。
  的确,他此举是瞒过所有人的。
  所以,机不可失。
  “落方,动手!”
  落方方手持匕首靠近,却是护在了辰让身前,道:“父亲,她也是皇上,只要我们护住她,日后一样能得繁华。”
  落将军恨得咬牙,可他知道这个儿子一向是容易心软的,但他们今日这一招,必不能失手!
  他既敢在其余几家眼皮底下耍心机,为的便是独占头功。
  若是不成……
  就会万劫不复!
  “若不想你娘死,若不想你爹死,就动手!”落将军低喝道。
  落方方垂眸,终是将匕首对准了辰让。
  可辰让只是冷眼看他,便令他陡生寒意。
  他是知道辰让的本事的,这张网根本困不住她,终是丢掉匕首,跪地道:“我父糊涂,但求皇上念在今日虎符是真的份上,不要计较。”
  “落方!”落将军低声呵斥。
  可随即,他便见皇帝将那网狠狠撕开——那样的网,分明是用火都烧不断的麻绳制成,竟如此轻而易举地破开?
  辰让看向二人,终于知道落方方只是不得已。
  他传的消息是真的,但帮他的父亲算计人也是真的。
  临走之前,她终是说道:“落方方,孤原谅你。”
  “谢皇上……”
  落方方终是望着她的背影离开。
  他道,“父亲,您觉得,这样的皇上值得我们追随吗?比之硕阳城那位说杀即杀、祸乱朝堂之人,如何?”
  落将军未语。
  但落方方见他留在了福家,终是知道他的意思:他还是想要站在其余将军的身后,得一残羹剩饭即可。
  身为他的儿子,只能随之。
  前院。
  带着张玲珑这个拖油瓶,竹忍很快便力不从心,思及大业,他本欲带着虎符先行离开,却听身后张玲珑呜呜咽咽。
  道:“竹忍,又化了一个。”
  竹忍没听明白,回头一看,果然瞧见张玲珑手心里的假虎符化了,原是糕点一类的物件,他伸手用力一捏便碎了。
  虽在意料之中,可还是做戏道:“你们!”
  福琪梦道:“竹兄,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只要你将竹家的虎符交出,我们便放你离开,如何?”
  竹忍看他。
  身后,张玲珑又锤了他后背,道:“还不快给他?”
  竹忍抿唇,终是将袖中的虎符拿出,道:“备好车马,送张玲珑离开!”
  高将军皱眉,道:“这戏子与他是同伙,留下还能做牵制,一旦放走了……”
  福琪梦看他:“倘若不放走,高将军能将人抓到?张玲珑不过一个诱饵,若是惹急了竹忍,他便会弃掉此人,到时你我什么都没有。”
  福建名终是点头,道:“去备车马。”
  但是,张玲珑的马车后也会跟随探子。
  很快,车马备好,张玲珑在众人眼皮底下逃之夭夭。
  竹忍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将手中的虎符高高抛起,趁众人不备往外逃去!
  高家的公子忙将虎符捡起,可待拿过来才发现不对劲。
  那只是一块很像虎形的石头罢了,连乾符都没有。
  是假的。
  他们被耍了!
  福建名眉头皱起,下令道:“去追!”
  “是!”
  几位公子齐齐离开,余下的将军神色不虞。
  福建名环顾四周,问道:“落方方呢?”
  许将军道:“先前听戏的时候便不见了。”
  “去找。”
  福建名总觉得今日事不对,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实在难说,直到落将军带着落方方前来,告知祠堂虎符被偷,他们擒人不住,福建名终于发现要紧。
  赶去祠堂后,只余被撕破的大网。
  福建名看了眼福琪梦。
  福琪梦道:“我担心竹忍有同伙,便让落将军守在此处等候,不想竟是没抓到?”
  落将军揖礼:“惭愧。那人身手实在厉害。”
  闻言,福建名一字未语。
  其他的将军更是如此,虽然他们并未将虎符视若珍宝,但若想得到珍宝便要借助这虎符,可现在陷阱的猎物跑了不说,连虎符都没了。
  高家再也忍不住,狠狠甩了袖子离开。
  其余几位将军也心思各异,纷纷离开福家。
  待到祠堂无人后,福建名问福琪梦道:“是不是你?”
  “父亲在说什么?”
  福建名看他:“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想过借新帝帮福家恢复荣光,你想要依靠的是那个死去的存泽帝,对吗?”
  福建名捡起地上的大网,道:“你说过,她是极有本事的,难不成就是这等蛮横粗野、无礼夺物的本事?”
  看着被丢在地上的网,福琪梦勾起了嘴角。
  他看向福建名,承认道:“是的。父亲明察秋毫,儿子甘拜下风。此事,确是我所为。我想给福家谋一个机会。”
  “是吗?”
  福建名眯眼,“那落家父子,也是受你嘱托,故意放走存泽帝的,对吗?”
  福琪梦一笑:“父亲,是与不是重要吗?重要的是,她做到了。”
  “是啊,她拿走了所有的虎符……”
  福建名摇头,“可即便如此,她便能与周太尉抗衡了?未免痴心妄想。”
  “但若加上父亲与诸位将军,又能否扳回一局呢?”福琪梦再次提出自己的请求,道,“与其奉承谄媚新帝,倒不如将存泽帝重新扶起,到时才是福家真正的荣光!”
  福建名看他:“可从前,却是她的父亲将我们赶出硕阳城。”
  “留惠帝是留惠帝,她是她,并不相同。”
  福建名知道他的意思,终是沉默。
  良禽择木而栖,他们能去谄媚新帝,未免不能谄媚这位“存泽帝”。
  许久。
  福建名虽仍迟疑,却是半应道:“容我再想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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