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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这是……
  张玲珑掉进水里的时候,脑袋上被砸了个石头,登时五迷三道的,可随即,他便看到身边数多的河灯。
  瞧着眼熟,他随便拨过来一个,打开一看,竟是先前中元节他与辰让一起放的那个。
  上面写着:母佑我父,母佑我,母佑存泽。
  这里是昙花县?
  他怎么来这儿了?
  张玲珑脑中登时想起那个黑不见底的大洞。
  然后在水里摸了摸自己,只觉又冷又清醒,最重要的是,他还活着!
  真的是母亲保佑啊!
  在旁边还有一个被沾湿的河灯,散散地开了架,正露出内里的字迹。
  其上写着:贺张玲珑生辰,祝长命百岁。
  是辰让写给他的,祝福。
  他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张玲珑将那河灯往胸口一塞,心想,既然他没事,那皇帝一定也没事。正抬眼逡巡岸边在何处,谁知正好瞧见辰让。
  彼时,辰让与竹忍正如两个落汤鸡一般,齐整整地蹲坐在岸边寻思他们是怎么掉进昙花县的河里的。
  然后就看到张玲珑从天而降。
  还傻不愣登地去拆河灯。
  辰让问竹忍:“看到他怎么来的吗?”
  竹忍老实摇头。
  辰让便下了水,走到张玲珑身边,掀了他的衣襟,将湿哒哒的河灯丢了出来,说道:“砸傻了?”
  张玲珑急忙抢住差点儿飘走的河灯,显摆道:“没傻。看,这是公子写的!”
  辰让一看,眼睛登时一闪,果然是。
  张玲珑又拿出另外一个,道:“这是我写的。不想都卡在了这处的水草小丘。您说巧不巧?哈哈。”
  “的确。”
  但不知怎地,辰让总觉得这“水草”有些眼熟。
  “这,是不是昙花?”
  张玲珑自然也发现了:还是蔫掉的昙花。
  后来,昙花县的昙花全蔫了,没两日就掉了个干净,辰让三人在此处寻了许久,仍未找到掉落的源头,终是离开昙花县,再次前往齐曲县。
  虽不知齐曲县的荒山为何会与昙花县的河水连在一起,但他们既还活着,只先拿虎符,去硕阳要紧。
  三人共乘两匹快马,辰让与张玲珑一匹,路上,张玲珑问道:“公子,你也是被福建名踢下来的吗?”
  踢?
  辰让疑惑,随后摇头。
  张玲珑奇怪:“那他为什么踢我?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吗?”
  辰让蓦然想起自己落坑之前福建名向后退的那一步,或许无论机关一事是否由他设计,但那一刻的福建名已然更改了决定。
  所以才会将张玲珑也踢下。
  “或许吧。”
  待三人回到齐曲县,周光鹿已经先行回了硕阳城。
  唯有阿织,因每日都在荒山处守着,这才遇到三人。
  看到竹忍的那一瞬,她眸中欣喜,随后便遮下了,只是笑道:“周大人说公子不会回来了……我是不信的。”
  竹忍看着她,虽也在笑着,可眼中更多的是庆幸。
  他本以为自己会死了——那个黑洞长得可怕,可怕到他将自己的身后事全都设想了一番。
  他死了,父亲与母亲自会心伤。
  阿织或许也会为他担心。
  却着实没想到,她会日日在这里等着。
  心中的感动在此时翻涌,竹忍拿出袖中的小钗,放到她手心,笑道:“不信就对了,我总会回来的。”
  “嗯。”
  阿织垂眸看向小钗,是银质的,末端有着浅浅的红,很是好看。
  竹忍道:“路上见到的,觉得好看,便买下了。”
  阿织一笑,握紧了那钗。
  “多谢公子。”
  “不谢。”
  辰让看着二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是压下了,只问道:“阿织,他们可拿走了山中的东西?”
  阿织摇头:“他们只说,那个会吃人的大坑在几日后便会恢复原状了,福将军似乎想要拿下虎符,未能得手。”
  未能得手?
  辰让不解,待进了内里看到实景后才明白。
  原来虎符已经直接嵌进去了。
  这机关,着实是常人难设想。
  若是她的父皇所为,当真不得不叹一句帝王之大才!
  这大才,正正好坑到她身上。
  辰让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过去,轻而易举地捏碎了其中一个小坑落,拨开碎石头,顺顺利利地拿到虎符。
  张玲珑没想到她这般直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大坑,生怕再变大。
  可随即,辰让一连抠出八方虎符,大坑不仅没变大,还自个儿填上了!
  张玲珑简直叹为观止。
  下一瞬,又听轰隆作响。
  竟是石门大开!
  此刻,辰让也觉得叹为观止。
  假虎符不管用,直接捣坏了机关却行了?
  她这父皇,脑子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啊,怎会想起来将东西藏到这里?
  进去之后,不过是个最普通的石室,小小方方的,只在四周墙壁置有八个长明灯,每个长明灯后面都放了一个小盒。
  张玲珑打开一看,喜道:“是扳指。”
  他拿出来一瞧,又摇头:“可惜碎出了纹,应是不值钱了。”
  辰让也拿出一个,这一个亦如张玲珑那个,也是出了纹的扳指。
  她心生奇怪。
  她不明白,留惠帝在此处摆放这般的扳指做什么?
  将扳指套在手上,莫名的,辰让突然想起留惠帝的那个被她捏碎的扳指“遗物”——与现在的这个,很像。
  她心中奇怪,直到目光落到那方高置的木箱。
  张玲珑也看到了。
  不过,对于一连打开五方锦盒、并且全都是裂了纹的扳指的张玲珑来说,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他无力道:“这箱子里装的不会是一堆破扳指罢?”
  “胡说。”
  辰让缓缓走近,手指轻搭木箱,一勾一拽,便将钥匙薅断了。
  正打开新锦盒的张玲珑本在惊讶着说道:“咦,这个盒里的东西不是扳指了,是……钥、匙?”
  哦,不用钥匙了啊。
  皇上真威武!
  辰让打开锁扣,掀开木箱的那一瞬,只觉眼前有什么东西飞过,没有防备差点儿打到她的脸,幸亏她手快,一把捏住。
  将那东西拎起来的时候,辰让愣了。
  张玲珑也愣了。
  “这是……”
  唱戏用的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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