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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大小姐风范
  很快,辰让与张玲珑便在将军府住了下来。
  只是,相比张玲珑“掌上明珠”的待遇,张翠翠多多少少对辰让不太和善,才住进去的第二日,她便敲了辰让的房门。
  辰让被惊醒。
  因着前一晚张翠翠曾说要几人晚起,此刻来敲,辰让以为有事,便穿好衣服去开门,随后便看到张翠翠捧来一身红衣。
  张翠翠笑道:“你瞧,这衣服好看不好看?”
  辰让点头,以为是送她的,伸手去接道:“好看。”
  谁知张翠翠转头便将托盘给了妇人:“待会儿小少爷醒了,让他穿这新衣,喜庆。”
  辰让知道会错了意,本欲收手,但张翠翠却极快地塞过来一柄大扫把,说道:“天还早,先去扫院子,扫完院子就可以吃早饭了。”
  辰让接过扫把,突然觉得此情此景都像极了当初在恪县的模样。
  当初,张丰年,也是这样让她去扫地的。
  她拿起了扫把,应道:“好。”
  等她一走,妇人便奇怪地问张翠翠道:“大小姐,您这是何意?她是小少爷在意的姑娘,您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小少爷会知道?”
  妇人讷讷:“那她要是去告状呢?”
  张翠翠摇了摇头。
  笃定道:“她不会。”
  妇人奇怪:“为啥?”
  张翠翠:“你没看她不爱说话么,生性便不是挑拨之人,更何况,我们是母子,就算使唤了她,小灯儿也不会说什么的。”
  妇人恍然大悟:明白了,这是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啊——果然是大小姐风范!
  可是,小少爷真的不会说什么吗?
  那厢,辰让扫完了院子,伸了个懒腰,便看到落一灵在屋顶对她笑,明知故问道:“姑娘扫地呢?好生勤快呀。”
  映着日光,辰让眯眼看他。
  落一灵飞身而下,正到她面前,见四周无人,悄声说道:“姑娘既知张家富裕,不如拿将军府的银钱去招兵买马,如此,攻入硕阳城指日可待啊!”
  辰让看他:“那是张玲珑的,谁都不许觊觎——包括你。”
  落一灵一顿,知道辰让在护着张玲珑。
  他不死心,又撺掇道:“你就真的不动心?到底是去硕阳城做皇帝好,还是在这里当个扫院子的暖床丫头好?”
  辰让没理会,只拿着扫把走远了。
  落一灵嘀嘀咕咕:“孺子不可教也,烂泥扶不上墙也!”
  下一瞬,扫把“嗖”地一声飞过来,亏他躲得快,否则又要像那日被妇人敲晕一般丢人无脸了。
  “可恶!”他道。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整个将军府就没一个讲理的!
  气哄哄的落一灵转了眸,便瞧见张玲珑靠在栏杆处打了个哈欠。
  身上的红衣,分外夺目。
  落一灵一边想着那衣服的金饰有多值钱,一边又问张玲珑:“你站多久了?”
  “刚来。”
  落一灵嘴一勾:“看没看见存泽帝扫地?”
  张玲珑一顿。
  落一灵又问:“看到存泽帝扫地,你是何感受?”
  闻言,张玲珑急忙看向四周,见没人在,才冲冲地往落一灵跟前去,低声喝道:“胡说什么,你不知道将军府不喜欢皇上吗?”
  其实张玲珑并非故意隐瞒辰让的身份,令她受苦的。
  因为回将军府的这一路,他每每提及宫中的事,妇人与马贼之首便一副恨得牙痒模样,说到存泽帝被逼宫,妇人与马贼更是叫好,说活该。
  后来又说起县主即位,二人又是一番牙痒,骂道“留惠帝的旁支外亲怎地还不灭光”。
  可见是恨极了。
  至于他亲娘张翠翠,面上虽淡然一片,可在妇人辱骂皇室时,张翠翠并未阻止,也就是说,她也是讨厌皇室的。
  所以,在张翠翠听到县主即位,奇怪地问道“女人也能做皇帝”时,他只是胡乱点头,并未说起当年的存泽帝也是女子。
  且现在就在二人身边。
  只不过,辰让跟他娘一样,面上总是淡然的,他们骂皇室的话,他也不确信存泽帝到底听到没有。
  但,将军府定是厌恶皇室的,这毋庸置疑。
  所以,辰让的身份暂不能泄露。
  落一灵知道他怕什么,遂道:“是啊,你爷爷当初就是被留惠帝赶到这个鸟都不下蛋的冷地方,所以你家跟存泽帝,可真是苦大仇深哦。”
  “别说了!”
  落一灵看他,嘴上不停:“不过,存泽帝毕竟是皇帝,哪怕沦落到给你家扫院子的地步,你身为他的良人,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
  张玲珑默然。
  落一灵知道,张玲珑对存泽帝并非只有利用,自从当日他在张翠翠面前护住皇帝的那一刻起,便说明了张玲珑的真心。
  所以,张玲珑一定愿意为其出钱、出力,存泽帝回硕阳城,早晚罢了。
  可究竟怎么摆平将军府,这便是张玲珑该做的了。
  他拍了拍张玲珑的肩,道:“你总不能,要她一辈子做丫头吧?”
  看着落一灵离开的背影,张玲珑有些失神。
  是啊,辰让是存泽帝,怎能如此过一辈子呢?
  他有母亲,可辰让什么都没有。
  她唯一有的……皇宫、臣子,全被人抢了个干净。
  就连“帝号”,也没有了。
  张玲珑垂眸。其实他原本也是自私的,起初他想帮辰让打回硕阳城,可一想到她若做了皇帝,必然不再是他一人的姑娘,他心中实在迟疑。
  有时候他在想,如果能在将军府中与辰让成亲,和旁人家的夫妻一般模样,该是何等的幸福?
  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存泽帝,怎会只看重这些?
  纵然她不说,张玲珑也知道,她心中的不甘与愤愤。
  被逼宫、被追杀,每一桩都令她狼狈不堪,还有后来……
  她甘心劈柴,甘心去扫院子。
  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存泽帝已如世人所说,埋在了帝陵吧。
  可,存泽帝分明在活着。
  既活着,就不该如此低落!
  终于,张玲珑去找了张翠翠。
  张翠翠见他来,惊喜道:“小灯儿,衣服合不合适?”
  张玲珑抿唇,开口道:“娘,我想跟姑娘一起扫地。”
  “什么?”张翠翠蹙眉。
  “我知道,您看不起她,可在张玲珑眼中,她是世上最厉害、最善良的人,她救过我,纵然我害过她,她也依然救我,所以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要同甘共苦。”
  张翠翠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实张玲珑本意就是不想让她使唤辰让,却偏说什么同甘共苦,这真是……
  “娘以为她就是落一灵,但没想到她不是,还救过你。”张翠翠悔道,“娘不该如此,下次不会了。”
  张玲珑知道此刻是个机会,继续道:“娘,她不是落一灵,她是存泽帝。”
  张翠翠一呆:“什么?”
  “其实,除了县主外,存泽帝也是女子——罗辰让,她才是丰朝的第一位女帝。”
  “罗?”
  姓罗?
  张翠翠讷讷重复,许久之后,她才抬眸看向张玲珑。
  不可置信道:“你竟倒插门!做了女帝的男宠?”
  张玲珑:……
  早前不是说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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