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念把药倒出来递给顾千城,这才注意到他脸色比起刚刚更是惨白的可怕,还有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病?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如此的痛苦?
脑袋有一万个问什么,可一句她都问不出口。
“先生,你赶紧把药吃了吧。”
“嗯”顾千城伸手接过药,一昂头把药吃了。
“我去楼上了,饭你自己吃吧。”
丢下一句话,男人就上了楼。
陆一念站在客厅犯傻,像是经历了夺魂的一场生死之战,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四周静悄悄的,陆一念回头看了看餐桌上早已凉透的煎蛋和拌面,哪里还有吃的下去的欲望。
走上前,陆一念把自己第一次做的饭菜,统统都倒进了垃圾桶。
顾千城的衣服都湿透了,她何尝不是呢?
这一折腾,已经凌晨两点钟了。
收拾完厨房,她疲惫的上了二楼,在顾千城的门前犹豫半天,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冷静下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房间的门并没有锁,当陆一念想伸手敲门的时候,房门一碰就开,她顿了顿便推门走了进去。
而顾千城刚从浴室出来,换了一身丝质睡袍,领口半敞开,结实的胸膛露了出来,可能是吃过药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眉目森严。
陆一念赶紧垂下头,咬了咬唇说:”先生,那我去洗澡了。”
后背的衣服湿透,黏在什么湿巴巴的特别不舒服。
此刻她就想舒舒服服的泡个澡,再美美的睡一觉简直完美。
刚走到浴室门前,顾千城却喊住她,他眸光微深看向她,“先帮我把头发吹好。”
陆一念皱眉,葱白的玉手刚碰到浴室的门,又收了回来,她道:“好。”
他是病人,不管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她都要答应。
上一次给他吹头发是什么时候了?
有快两个月了吧,时间过得还真快,不知不觉他们都快认识了三个月了。
命运的齿轮还真是奇妙,明明两个不相干的人,却要紧密相连。
陆一念很乖顺的帮顾千城吹干头发,她手指的力道很轻,很怕不小心碰到他头上那个穴道又惹得他病发了。
那种经历太可怕了,她不敢去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忍不住的鼻尖泛酸,他那么强大的一个男人怎么会?
可满腹的疑问围绕,她闷得慌。
“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的嗓音很甜,比起平时的凶悍,这会像个小奶猫一样,让人不忍拒绝她的问题。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从现在起你要统统忘掉。必须!”
不回答小女人的问题,他声音很冷的开口命令道。
“可是,我,”陆一念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十分的阴郁。
“没有可是,你脑袋里必须自动清空今天所发生的的一切,看到的一切。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别怪我使用非常手段。”
顾千城的声音带着威胁,嗓音十分的凝重,说出口的话让人毋庸置疑。
自己救他,帮他吹头发,像伺候老佛爷一样的伺候他,竟然还被威胁,这也是没谁了。
陆一念抿了抿唇,憋着一肚子的气说:“我做得到。”
“我陆一念对天发誓,今时今日看到先生发病,发生的一切,如果我说出去,我就…….”
“只是让你忘掉,谁让你乱发誓的。”顾千城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吹风机,恶狠狠的盯着她。
陆一念被他的气势给吓到了,整个人一怔,瘪了瘪嘴。
心里骂他,恶魔,前脚帮他后脚就怂对自己凶。
简直太可恶了,一点人权都没有。
看他自己拿着吹风机,陆一念咬了咬牙,“我去洗澡了,你自己吹头发吧。”
哼了一声,转身就进了浴室。
等她出来的时候,顾千城早已经躺在**了,闭着眼眸像是睡着了。
床头的灯还亮着,她踌躇不安的在大床的另一端躺下。
刚睡好,舒了一口气,这一天过得真是太累了。
比她拍戏还累,下一瞬,她腿上一疼,大床另一头的男人给她一脚。
妈呀,这男人也太恶劣了,竟然踢她?
什么床品啊,睡觉姿势这么差劲,陆一念自知惹不起他,就往床角躲,大不了她去睡沙发好了,又不是没睡过哦。
说起来,她一个清白的女子就这样跟他睡一张床,还有什么脸见人,她宁愿睡沙发。
刚刚她脑抽了不选择沙发选择床?
“滚过来睡。”明明已经睡着的男人,却冷冷的丢了一句给她。
闻言,陆一念一怔,“先生,你还没睡啊?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躲得过和尚,没躲得过庙啊。
为了防止恶魔不发飙,陆一念连忙起身,掀开被子,爬到了顾千城的那一边。
她的心,突突的直跳,关键是跳的不正常。
上次两人睡在一起,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人都清醒着,她实在是没脸啊。
别扭,十分的别扭。
不过,在某男的威严之下,陆一念还是乖乖的在他身侧躺下,盖好被子。
她困极了,头一沾枕头,眼眸就闭上,不出三秒钟,就入眠了。
一侧的顾千城却没有她这么好的福气,半躺在她身边,听着她呼吸匀速,他羡慕的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像个憨态可掬的小奶猫,想捏一捏那小脸。
刚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又收回,顾千城觉得自己不仅头疼病没好清,这又病的不轻。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发病了,而这次确让她看到这么恐怖的自己,看来他还是需要让宁席染再给他重新检查下身体。
顾千城对着入梦的人儿问道:“你害怕这样的我吗?”
回答他的只有安静的空气流通。
一定是怕吧,她那含着湿意的眸子他又不是没看见,哪怕她吓得双腿打颤,还是没有丢下自己。
顾千城带着伤的唇角勾起,嗓音带着平时没有的柔情:“还真是勇敢的姑娘。”
凌晨三点多。
劳累了一天,他终于感到疲乏,长臂一伸把离他有一段空位的小女人搂近了怀中,伸手按掉床头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