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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婉拒请婚;先皇往事
  宴席将散后,燕嘉月捂着脸以各种角度偷偷转脸去看隋旸,燕明看她那赔钱样儿,只想到一句“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燕明觉得两侧太阳穴突突直疼。
  果然,等人走得差不多,隋旸还坐在位子中,目光落在燕明身上。
  燕明暗暗深吸一口气,挂着笑脸问他:“府里给您准备好了房间,殿下不去歇息吗?”
  隋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开门见山道:“你妹妹还没有定下婚事?”
  燕明被他这直白的问话打个措手不及,苦笑道:“殿下,您也看到,我妹妹还小,家父想让她在家中多呆几年,不着急婚嫁之事。”
  “如果要定亲的话,”隋旸缓缓道,他的耳根子有些发红,面上似乎浮上羞赧之色,“你觉得,本王如何?”
  燕明活像见了鬼似的,这种他认为只存在在文学作品的一见钟情真的跑到现实啦?!
  然而燕明却要棒打鸳鸯了:“殿下,这事情是家父和家母做主,我说了不作数的。”
  笑话,他要是敢答应,别说父亲母亲怎么看待他,燕清就先要捅死他!
  手握燕云大军还不够,还要联姻握有兵权的皇家嫡次子?!
  还嫌弃皇帝对他们家忌惮得不够?
  隋旸盯着燕明,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话,复问:“镇北侯大人在何处?”
  燕明极力收敛像见了鬼一般的表情,心说隋旸真是勇啊,这就要找镇北侯去商量了?
  隋旸正色道:“本王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与其等父皇赐婚,倒不如择选自己看上的女子。况且本王手握兵权,又是嫡次子,你妹妹嫁给本王不委屈。”
  燕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叹了口气道:“此事还望殿下问问家父的意思。”
  次日,燕明从军营回来,进了侯府,就被丫鬟叫道侯夫人那里去,说侯夫人的脸色很不好。
  燕明心里大概猜到是因为何事,于是乖乖地坐在侯夫人身边的椅子上,耷拉着脑袋准备挨骂。
  侯夫人果然对她横眉冷竖,伸手指着他好一会儿愣是气得骂不出话来,贴身丫头给她顺了好一会儿气。
  “燕老二!我们房是不是欠着你啦,你竟然想把嘉月嫁到秦王府上?!”
  燕明委屈地解释道:“昨日宴席月娘在我们席上吃了些东西,不成想便被殿下看入眼了。”
  侯夫人绞着帕子,满脸怒气:“这里头没有你推波助澜?!”
  燕明苦笑道:“母亲,您不妨唤柳空绿来问一问,我当时若有一丝一毫促成的意思,您把我的皮剥了我都不反抗。”
  侯夫人半信半疑:“那他怎么就想要求娶嘉月?秦王此刻正在书房里同你爹和阿清商议此事呢。”
  燕明挥手遣退了房中的侍女们,待房中只有他与侯夫人二人,才低声道:“秦王殿下说他看月娘十分顺心,正巧到了要婚配的年纪,便想求娶她。”
  侯夫人猛地提起嗓子,惊怒道:“看着月娘顺心?!他们家的人也有真情?!”
  燕明赶紧安抚她:“母亲,当心隔墙有耳!”
  侯夫人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收声,然而依旧压着嗓子怒道:“他们身上流着冷酷无情的血,决不能让月娘和天家搭上关系!”
  燕明虽然知道侯夫人是长公主,但并不清楚她为何如此惧恨天子,不免有些好奇。
  这份恨和怕,不像是小恩小怨所能铸成的。
  他飞快地将这份疑惑压在心里,接下侯夫人的话:“儿子以为,秦王殿下想要娶月娘,应当也是看上了我们家的兵权。”
  毕竟拥有燕云军相当于控制了整个西北。
  隋旸已经雄踞西安府虎视瓦剌、鞑靼,倘若镇北侯府也进入他的派系,就相当于整个宁国版图的中部到西北部全部收入他的囊中。
  到时候,就不是他想不想当皇帝的问题,而是只要他一声答应,就有人上赶着要给他黄袍加身了。
  侯夫人心里一惊,笃定道:“无论如何不能让嘉月嫁到皇家去!”
  傍晚,隋旸离开镇北侯府,燕明又被他家大哥和老爹叫到书房去盘问了一番。
  那些同侯夫人解释了一遍的话,又被他全盘复述了一遍给父兄。
  燕清的脸色很难看,他们家拼命地提防着天家对他们的猜忌,却还是没料到会有这样一茬事。
  “不能让月娘嫁给秦王。”燕清冷冷道,“天子至今未立太子,北地燕王贤德盛而雄武不足,能不能镇住觊觎太子之位的皇子都另说。”
  “这代皇子间必然生乱,不能让月娘被搅进去!”
  镇北侯呵斥他道:“清儿!胡说什么,你失言了!”
  燕清复杂地看了镇北侯一眼,闭上嘴不与他争执。
  燕明能够理解燕清的担忧,他在京城已经见识到了齐、梁二王,实在不是善茬。
  天家的水太混,往远了说要规避皇子之争,往近处说要消减天子猜疑,不管那头都不能同意这门亲事。
  镇北侯虽然忠于天家,但还是没有否认天家的冷血无情,加之藩王笼络这么多兵力也不符合规矩,他义正严词地婉拒了隋旸的提议。
  父子三人都认为此事应当就此翻篇了。
  却没想到燕嘉月这小妮子自打那一面后,就对隋旸念念不忘,时常偷偷打探隋旸的身份和事情。
  燕清终于看不下去,把她拎到院子里严肃地告诫她就此打住,不挨上天家对谁都好,王府一入深似海,日后若后悔连出路都没有。
  燕嘉月闷闷不乐地回去了,赌气了几日,终于还是听话地克制住自己的隋旸的好奇。
  三月,燕明十七岁,按照宁国的律令,男子十八岁行加冠礼,以示成年,可以婚配。
  这让燕明颇有压力,因为他已经发觉镇北侯和侯夫人在给他物色闺秀。
  四月,燕清携林清漪赴西安府,百姓随行送别十里。
  燕明每日早出晚归,几乎是一整天住在军营里,柳空绿的手臂也恢复得不错,近来也开始在军营恢复训练。
  镇北侯府一下冷清下来。
  没有要事的日子是平静且千篇一律的,在不经意间时间飞逝,燕云军内部的调整已经几轮,柳空绿也能够重新握剑。
  燕明命雪素尘着手去调查侯夫人的事,得到的信息看得他大为惊骇。
  他终于能够明白为何侯夫人如此惧怕天家,也能够理解为何徐太后派系要和当今天子对着干。
  侯夫人是长公主,且是徐太后所出的嫡女,但她并非徐太后独苗,她上头还有个兄长,被先帝立为太子。
  当今圣上是先帝的嫔妃所出,本与帝位无缘,然而一朝太子离奇暴毙,众皇子各自为营,全盯着帝位。
  还没等他们壮大自己,当朝天子就已经将京师收为己用,暴力镇压兄弟,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一路打到皇宫里,逼着病中的先帝立自己为太子。
  具体的情形,他们无从得知,不过从侯夫人的反应来看,恐怕先太子的死与当今圣上脱不了干系。
  那徐太后为何帮他?燕清又为何与徐太后、汪司直一派交易?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自保吗?
  燕明将那份情报扔进暖炉,凝视着直到它们完全化作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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