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安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解释道:“不关他的事!他只是跟我说了他要走,打算跟过去是我自己做的决定,父亲,您不要冤枉好人……”
顾辰州淡淡睨他一眼,“我有说什么吗?你这么紧张,看来你很喜欢他?”
顾子安小心打量着父亲的神色,见他似乎真的没有别的想法,才郑重地点头,“浅哥哥人很好,他也很喜欢我和甜甜,还亲手给我们做吃的。”
顾辰州有点嫌弃儿子把人叫得这么亲近,“浅哥哥?什么名字。”
顾子安乖乖道:“他叫花浅歌,是个长得很好看的beta哥哥。”
顾辰州动作顿了顿,闻言瞳孔有些紧缩,“姓花?”
但随后又放松下来,“一个beta,能进科研院倒也有些本事。”
他将茶杯里的茶水喝完,心里仍有些不愿放过,“花这个姓氏在帝都还是比较少见,曾经的贵族花家落魄,子嗣凋零,近年难得崭露头角,有空我倒是想去见见这位。”
顾子安见顾辰州心情还好,便试探着问道:“那父亲,我可以去西南吗?”
小阮恬也抬起头看向顾辰州,似乎要和顾子安统一战线,同时被两只小团子期盼地盯着,顾辰州沉默片刻,道:“想去就去,你早一点接触战场也好,不过…”
顾辰州看着阮恬,意思很明显,连阮恬都感觉到了,他顿时难过地眨起眼,连忙道:“叔叔…恬、恬恬也想去…”
阮恬一向怕他,鲜少这么喊他,小孩子这么软软糯糯的语调,饶是顾辰州也不由得放轻语气道:“你跟你爸爸说过了吗?要是你爸爸答应了,顾叔叔可以保护你,带你一起去。”
让阮恬去肯定是说不清楚的,顾子安自告奋勇,“父亲!我去和阮叔叔谈,要是他答应了,那你会送我们去吗?”
顾辰州幽幽道:“我可只说了送小恬。”
“恬恬跟我分不开,那都一样的嘛!”顾子安没想到顾辰州居然会同意他任性的决定,还打算帮他,顿时对这趟行程充满信心。
而此时,正收拾行李的花浅歌还全然不知。
一阵凉风吹过,宿舍的窗帘霎时全部拉紧,屋内一瞬间暗了下来,一个人影出现在花浅歌背后。
花浅歌叠衣服的动作顿了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我可不会再被你吓到了,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到处都看不见你。”
“想我?”男人愉悦低沉的声音响起,他伸出手想碰一碰花浅歌鬓角的头发,却被人不动声色地躲开了,笑容忽然有些淡。
鬼月双手抱臂,长发垂在胸前,他道:“最近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西南乱了,东区和西区的领帅逐渐暴露出独立的意思,老国王病危,皇室那群人还急着抢夺那个有虚无实的位置,顾郁深不知道怎么想的,倒是一直没动静,你这次去西南,我陪你一起去?”
花浅歌忽然找到那天做的一些剩下的饼干,有点懊恼居然没给那两个小团子打包带走,他把小饼干装好,闻了闻发现没坏,瞧了眼一旁懒洋洋站着看他的鬼月,将饼干丢过去,“随你,这个我做的,还剩一些,你吃了吧。”
鬼月轻松接住,红宝石似的血眸闪了闪,压着笑意,不确定道:“你亲手做的,都给我了?”
都是孩子们吃剩下的而已,花浅歌随意点头,“嗯。”
鬼月像品尝什么珍稀佳肴般尝了一块,然后,表情变得有点古怪,“这味道,果然不出所料……”
花浅歌抿了抿嘴,伸手去夺,“什么表情,嫌难吃就还我,谁知道你们月族什么品味。”
“这和我是月族应该没关系。”鬼月笑了笑,躲过去,将小饼干收好,“给我了就是我的,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他走过去,看他收拾的情况,道:“需要我帮忙吗?你多休息会,手还会疼吗?”
花浅歌心里被小小地刺了一下,不管过去了多久,那天的痛楚都像是挥之不去的阴霾一直盘在心头,他轻轻摸了摸自己左手的小指,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水平,断指已经重新生长出来了,只剩一圈肉粉色的浅淡痕迹消不去,一直提醒着他这里当初发生过什么,“早就不疼了,你也不用总担心我这里,已经长好的手指哪里会那么脆弱。”
鬼月**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低声道:“是我说错话了,你…”
“咚咚——”突然有人敲门。
花浅歌和鬼月对视一眼,后者瞬间消失在原地,窗帘也随之打开了,宿舍内一切恢复了原状,花浅歌走到门后,警惕道:“是谁?”
室友程其一直随身携带钥匙,显然敲门的人不会是他,门后那人的声音透过阻挡闷闷地传过来,“是我。”
声音好像有点耳熟,但绝不是他熟悉的人,花浅歌有些无语,“我怎么知道你是谁?说名字。”
外边的人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犯了蠢,不爽道:“我是图尤,开门。”
花浅歌将门打开了,他看着面前没有太多交集的alpha,疑惑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图尤突然皱起眉,语气不善道:“你没看通知?这次被调派去西南,我和你是一组的,我是组长,来给你送分配的物资。”
花浅歌怀里被塞了一大包东西,有防身武器,也有生物研究院新研制的营养剂,以及统一的生活用品等等,图尤提醒道:“最好少带点行李,缺什么院里都会有分配,别给我们组添麻烦。”
既然知道了对方没有恶意,花浅歌也好脾气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图尤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后撇开头,道:“你一个beta,有些时候倒是比Omega还谨慎。”
花浅歌道:“提高警惕总归不是坏事。”
见他还杵着不走,花浅歌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图尤愣了下,随后冷哼一声,转身直接就走了,花浅歌一脸莫名其妙。
关上门,鬼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沙发上,表情也不是很好,厌恶道:“我最讨厌春天,总有该死的苍蝇来烦人。”
花浅歌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看了圈屋内,道:“还好吧,没看见什么苍蝇,要我把窗户关上吗?”
鬼月气得背过身去,暂时不想理这个无知的当局者,很快又消失不见。